漢子就已經變化了不少,跟著劉宏遠一起幹,現在都擔任了建築公司的建設組長了,為人那是沒的說。
“你這酒我可喝不到,人家讓不讓還是個話兒,我教你一招,喝酒的時候讓你舅喝完你就給那些人敬酒,叫人嘛誰不會,能有多親熱就叫多親熱,喝酒不喝急呀,他們一放下杯子你就敬酒,這婚席上不能拒酒,我擔保他們再能喝也扛不住這麼來。”
“哈哈哈,學友叔,我看你就沒少幹這缺德事兒,一準兒就是一肚子的壞水,說不定當初你討老婆娶嬸子的時候就是這麼幹的,難怪能活著回來,不容易啊。”
那漢子顯然就是被說中了,頓時車廂裡就響起一陣陣的喝彩聲,這主意還是不錯的,皖南嘛,就這習俗,可免不了。
毛家嶺到皖南縣並不是很遠,但是也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才進入本地地界,與整個皖南地區相似的地貌村落錯落有致地地點綴在田間地頭,張真一倒是有些好奇前世裡那幾個把自己狠狠壓過一頭的小子姑娘們如今是個什麼模樣。
在記憶裡,那時候的大舅舅劉思平可是很偏愛岳父家的幾個小子,一個是大舅哥家的小子毛旺,自小就聰明,大學上的西南財大,畢業就到德國留學,帶了個洋妹子回來,一個是老二家的毛天天,頑皮得緊,奈何大學一鳴驚人,考了人大的碩博連讀,一下子就牛逼哄哄了,這倆人都是跟自己一般大,同一年出生,當年可沒作為榜樣拿來奚落自己。
還有一個小傢伙後來居上,就是大舅媽姐姐毛愛紅的女兒,哥哥王俊普通貨色,妹妹王蘭可是牛人,高中就出國留學,真是人比人氣死人,當年可沒少讓外公受氣,一直到自己去國外留學後,這才得到好轉,可惜那時候老人的身體已經一年不如一年了。
想到此處,少年臉上竟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來,這可把一邊的幾個漢字嚇得不輕。
“真一,你不是撞邪了吧?”
劉宏遠推了少年一把,這才把正在夢遊的張真一給叫醒了,這娃子當真是被迷暈了頭,在車上都能走神。
“到了!”
就在張真一剛剛醒悟過來時,前面的車子已經找好地兒停了下來,張真一立馬便聽到前面有人喊停車,其實這時節裡能找出十幾輛車來娶媳婦兒的可真不多,應該是太罕見了,不關你是什麼車,哪怕全是拖拉機那也了不起啊,算的上時方圓十里八鄉獨此一家了。
整個毛家嶺的男女老少都知道毛家的四姑娘今天就要出嫁了,而且姑爺還是一個名牌大學生,如今看這樣子家裡恐怕也是家資頗豐啊,這讓毛家嶺的人有些眼熱,毛家娃子一個初中畢業生咋就修來了這福氣。
“毛嬸,你家愛萍這次可不得了了,入了好門戶了!”
“是啊,毛嬸,你們家那新姑爺還是大學生,端的是國家鐵飯碗啊,將來娃子有福享了。”
“毛叔,你們今兒個可得把你家的好酒好菜都掀出來,別藏著掖著,你看你姑爺那邊這陣勢,是擺明了要來討酒喝的,我看這一個個後生崽,可就沒有一個不是能喝的。”
毛明忠聞言有些逗趣兒,笑拉著陪大家說了幾句,便滿頭大汗地往屋外鑽,今天是新姑爺上門娶媳婦,儘管之前已經來過幾次了,但是這一次可是正兒八經的要把老頭子叫爹了,這讓他有些往心眼兒高興。
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能找著這麼個女婿,可是拖了她姨的福,她老姨是五紡廠的老書記,看中了這麼個小夥子,聽說人挺有才華的,性格也好,就把娃子給介紹了過去,沒想到這一來竟成了,儘管那女婿今年好像辭職了,但是聽她老姨說,前途更好,進了國家頭名的民營企業,還外帶著有一個好外甥,聽說是什麼作家來的。
“你趕緊去屋子裡準備準備,讓愛紅陪著她姐說說話,站在這裡發愣像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