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你怎麼身在曹營心在漢啊,你不是應該鼓勵我繼續留在你旗下嗎?”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這尊大佛我強留也留不住,最後說不定還會撕破臉。所以乾脆就送你一程,以後你得了好處也不會忘記我。”胡曉誠實以答。
留不住的人就乾脆放手,不論是戀人還是合作伙伴——我和胡曉都懂得這個道理。
說完公事後,胡曉又跟我聊了件私事:“於遠正式離婚了,慕容雅也去了美國。他最近又問了下你的情況,我就實話實說,說你找了個醫生男友。”
“那他反應是什麼?”我好奇。
“他沒說話。”胡曉道。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我問。
“我認為?又不是我談戀愛,不關我的事,我只負責說事實,其餘的一概不談。”胡曉趕緊撇清。
我笑了。
我知道胡曉的心思,我和於遠都是她的朋友,而我們分手後她最好的做法便是獨善其身。
水至清則無魚,朋友之間的交往都有個度,超過這個度便會危險。
這些時間來,正因為胡曉的原則性,我和她才能合作愉快。
獲獎之後,我的電話就沒停止響過,有同行打來恭賀的,有其餘公司打來邀請簽約的,有媒體邀約採訪的。我應接不暇,只能暫時將小猴子交給顧容易照顧。等電話接完後,已經是深夜,小猴子在屋內熟睡,而顧容易則窩在沙發裡。
我跟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只覺得渾身癱軟。
“累了?”顧容易開始幫我按捏起肩膀。
“跟你們醫生比累,我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笑。
顧容易看來是練過兩手的,每一下都捏得恰到好處,肩膀的痠軟逐漸被他的手指吸走。我閉上眼,享受著他的按摩,舒服得直哼哼。
在這逍遙時刻中,他輕聲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清,反問道:“你說什麼,大聲些。”
“我說,”顧容易清清嗓子:“還好下手早。”
我先是愣住,等醒悟過來後立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接著,我收起笑,佯怒道:“你以為我要是發達了就不要你了?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顧容易以為自己摸了老虎鬚,身體緊繃,有些緊張。
我繼續自言自語:“不過,我好像確實是會做那種事的人啊。”
聞言,顧容易甩給我一個鄙視的小眼神。
“我還擔心你會遇見個青春未婚美少女轉而拋棄我呢。”我半真半假道。
“看來我們互相都沒有安全感。”顧容易摸了摸他那秀氣的下巴,認真思索道:“這樣我們就互相看得緊,關係平衡,是好事啊。”
果然是個樂觀的孩子,我讚歎。
自從胡曉告訴我於遠離婚的訊息後,我就有種預感——我會很快與於遠見面。
但我沒想到的是,我們再次見面,居然是在趙潔的葬禮上。趙潔親屬與趙潔丈夫牽扯許久,最後終於達成協議,這才舉行葬禮,令死者入土為安。
葬禮在殯儀館舉行,那是個陰天,空氣裡有涼幽的氣息。我進&入大堂行禮,看見的只有趙潔悲痛欲絕的年邁雙親,而她的丈夫卻不見蹤跡。
結婚儀式上,主持人都會詢問新人:“無論貧窮,疾病,困難,痛苦,富有,健康,快樂,幸福,你都願意對她不離不棄,一生一世愛護她嗎?”
那個時候,趙潔的丈夫必定信誓旦旦地道:“我願意。”
可是最後,他連她的葬禮也沒有來參加。
婚姻對女人而言,是應該慎之又慎的一件事——嫁錯了人,你不僅會失去財產,失去愛,更可能失去性命。
我從小便害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