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琸雲憶及舊事,回想起當日她在茫茫大雪中抱著賀均平艱難求生的經歷來,心中竟又隱隱一痛。如果當初賀均平果真因此離開了人世,她此後的人生將會變得多麼晦暗和絕望。
她甩了甩頭,不願讓自己沉溺在那種可怕的情緒中,將話題岔開,請舒明幫忙尋找吳元娘。
“她跟家裡頭鬧了點彆扭,小孩子家家沒個輕重,一氣之下便跑了出來。我託了人打聽訊息,聽說她在附近出現過,便急急忙忙地來這邊察看。不過,她到底是個姑娘家,又是官家**,傳出去恐怕不好,所以還請舒公子莫要聲張,悄悄地託人打探就好。”
舒明毫不猶豫地滿口應道:“你放心,我豈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
雖說舒明比她上輩子遇到的時候年輕許多,又沒經過什麼事兒,但他從來都是穩重踏實的人,對於這一點,琸雲一點也不擔心。
第七十三回
吳元娘從客棧房間裡出來,將將走到樓下,便被店小二笑嘻嘻地攔住了去路。店小二身上套著一件不知多久沒洗過的圍裙,散發出奇怪又難聞的味道,半弓著腰咧嘴乾笑道:“客官,您這幾日的房費還沒交呢。看小店這小本生意,實在賒欠不起……”
吳元娘這輩子都不曾這麼窘迫過,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咬著牙從懷裡掏出荷包仔細找了找,好不容易翻出一小塊碎銀子遞給他,有些不確定地問:“夠不夠?”
店小二輕輕掂了掂,道了聲“您稍等”,回去櫃檯裡尋了小秤仔細秤過,罷了才笑眯眯地點頭道:“夠了夠了,這些房錢還能再住三天呢。”
“三天——”吳元娘揉了揉額頭,覺得有些頭疼,心裡頭愈發地把那騙了自己包袱的騙子恨得直癢癢。她離家出走時頗是躊躇滿志,下定了決心定要在外頭闖蕩出點名堂來,不想才離開宜都沒多久就被人給騙了,幸虧她之前留了個心眼兒,沒把身上所有的銀錢全都塞在包袱裡,要不然,恐怕連吃飯的錢也沒有。
吳元娘出了客棧大門朝四周環顧,小小的街道上一片靜謐,路上幾乎連個人影都瞧不見。這裡是奉安縣偏僻的西郊,這間客棧是吳元娘所能找到最便宜的住所,她已經這裡住了近一個月,卻始終沒找到騙了她東西的那兩個騙子。
再這麼下去,恐怕只有灰溜溜地逃回家了!吳元娘有些氣惱,多的卻是無奈,她不用想也能猜到現在吳家已經被她的出走鬧得雞飛狗跳,說不定許家也得了訊息氣沖沖地要來退婚呢。雖然她也不願意嫁給許老二,可是,這麼被人家退婚,心裡頭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
吳元娘坐在客棧門口的臺階上託著腮看著頭頂窄窄的天空發呆,過了好一陣,忽地一低頭,猛地瞅見巷子頭有個賊眉鼠眼的傢伙盯著她看,吳元娘立刻警覺,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假裝往巷子裡走,後頭那人果然緊緊跟過來。
吳元娘愈發地肯定此人有古怪,遂又加快了步子,走了幾步,猛地一轉彎拐到另一條巷子裡。那人見她不見了,果然急起來,邁開步子一路小跑,才跑到路口,吳元娘忽地從裡頭衝出來,手裡掄著塊石頭就朝那人腦袋上砸。
她到底打小習武,手腳利索得很,那人猝不提防被她砸了好幾下,痛得嗷嗷直叫,一邊捂著腦袋到處躲,一邊扯著嗓子大聲喊道:“別打了別打了,我不是壞人。你是不是吳公子,舒家派了人四處打聽您呢。”
吳元娘一愣,停下手裡動作,一臉狐疑地問:“哪個舒家?我可不認得姓舒的人家。”
那小混混捂著腦袋一臉委屈地道:“就是東門口的舒家,說是要找個姓吳的年輕公子,打從宜都過來,那畫像上頭可不就是您這模樣。我說小哥兒,您是姓吳吧?”
吳元娘皺著眉頭,愈發地不解,想了想,又覺得興許是家裡找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