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費什麼力氣便佔據了京城。
此番大勝,賀均平戰功赫赫,燕王大喜,接連升了他兩級;舒明和小山、小橋也升了校尉;唯有琸雲沒得什麼好,不僅沒如她所願地撈個“將軍”當一當,還不燕王教訓了一通,責備她一個女兒家不好生待在家裡頭相夫教子,卻要四處奔波、拋頭露面很不體面,氣得琸雲險些沒跟他頂撞起來。
關鍵時候還是燕王妃出來幫她主持公道,她毫不客氣地打斷燕王的話道:“誰說女人就只能窩在家裡頭相夫教子?還不都是你們這些臭男人唯恐被女人搶了風頭!你去軍中找人問問,雲丫頭的本事比哪個男人差了,憑什麼要把她這麼個驚採絕豔的姑娘束在府裡不能出門?別跟我說那些什麼女戒女訓,什麼狗屁東西,我幼時也不曾讀過,難不成王爺要因此休了我?”
燕王訓得正在興頭上呢,被燕王妃這麼一攪和,一下子就洩了氣,使勁兒地朝燕王妃使眼色,讓她給自己留些顏面。燕王妃卻挑眉道:“你朝我擠眉弄眼地作甚?難道我還說得不對?雲丫頭是我乾女兒,若是連我都不給她主持公道,誰能幫她說話?這孩子在外頭風餐露宿地吃了不知多少苦頭,立下了汗馬功勞,你不好生誇獎賞賜,反而一個勁兒地說什麼風涼話。我可不依!我大哥也就罷了,他原本就不是愛爭權奪利的人,雲丫頭才多大,你這回若不能給她個滿意的交待,我跟你沒完。”
燕軍攻下京城後沒多久,吳大將軍便主動卸下了軍權,只留了個虛職,這讓那些卯足了勁兒想要在燕王面前參他驕奢妄為的朝臣們立刻就洩了氣,尤其是徐家,頓時有一種伸出拳頭沒處使勁兒的無奈感。
聽得燕王妃提及吳大將軍,燕王立刻就心虛了。他自然清楚吳大將軍為何要請辭,不外乎樹大招風,生怕引得他忌諱罷了。雖說燕王不願承認自己有這方面的擔心,但吳申請辭之後,他的確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被燕王妃這麼一罵,燕王倒也不氣惱,反而愈發地高興起來,她能這麼毫不忌諱地想罵就罵,起碼說明她心裡頭並沒有因此生出什麼芥蒂,咧著嘴呵呵地笑,揮揮手朝燕王妃討好地道:“我這都是為了雲丫頭好,這……到底外頭的人都看著呢,你又不是不曉得那些御史嘴巴有多厲害,我若是不狠狠教訓她一通,回頭御史們還不得噴我滿臉的唾沫星子。”
燕王妃譏笑道:“我竟不曉得你什麼時候膽子變得這麼小了,御史們惹不起,便來欺負雲丫頭,是當她好欺負麼?”
燕王連連打著哈哈,悄悄朝琸雲使眼色,琸雲心裡頭正不爽呢,只當沒瞧見,燕王沒轍了,索性揮揮手朝她道:“雲丫頭就先下去吧。”
燕王妃不悅道:“你這麼快打發她走做什麼?這孩子受了這麼多罪,還被你拉過來訓了一通,而今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要把她給打發了,我可不許!”
燕王都快哭了,耷拉著腦袋一臉無奈地道:“王妃你說,到底要怎麼著?”
燕王妃端了端身子,挑眉得意地笑笑,慢條斯理地道:“我聽大哥說,雲丫頭在軍中表現得不錯,頗立了些軍功,雖說興許比不得平哥兒,但也差不到哪裡去。平哥兒而今都已升了宣武將軍,雲丫頭做個武義將軍也該綽綽有餘。”
燕王額頭上青筋直眺,偏又不敢一口回絕,為難地揉著太陽穴,用一種商量的口吻朝燕王妃道:“這事兒還得再議一議,要不,過兩年再說?”
“議什麼議?”燕王妃立刻就暴躁了,眉一挑,眼一瞪,眼看著就要發作,燕王立刻就討饒道:“好好好,不議不議,就這麼定下來。武義將軍是吧,也沒多大的官兒,依著咱們雲丫頭的本事,一個武義將軍算什麼,便是武德將軍也擔得起……”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悄悄朝琸雲作手勢,琸雲這回看到了,眨了眨眼睛,朝二人行過禮,輕手輕腳地退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