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舉微微一笑,一飲而盡。王文舉把酒一喝,宋華強也把杯中的酒喝了。張淮和尚平三的酒量不行,他倆也都小抿了一口。
王文舉一笑,說:“好,痛快,再來。”
這酒喝了近兩個小時才散,大家回到縣委招待所,王文舉和張淮與楊志遠握手道別。
王文舉說:“志遠,今天這酒喝得痛快,你告訴省長,改天上他那喝酒去。”
楊志遠笑,說:“好,我一定把這話帶到。”
楊志遠目送著王文舉和張淮遠去,心裡清楚王文舉和張淮特意跑到平定,不只是為了跟他楊志遠喝幾杯酒這般簡單,他楊志遠現在還沒有這個分量,說白了還是那個磁場效應在作祟,可這等事情還只可意會不可明言,只能在酒桌之上打著哈哈,偶然提提團拜會上的事情,都不點破,心裡清楚就行。楊志遠不由自主地感嘆,即便是之於鍾濤、王文舉、張淮這等權傾本省的人物,也都是免不了俗,這是沒辦法的事,由不得他楊志遠,也由不得王文舉和張淮,這是世俗的官場文化使然,一時半刻還真沒法改變。
楊志遠深思了一下,然後望著宋華強一笑,說:“宋兄,酒喝得怎麼樣。”
宋華強笑,說:“還行,還不至於醉。”
楊志遠說:“那我們是不是把今天下午的話題延續下去,深入地談一談。”
尚平三笑,說:“志遠,看來你這是準備秉燭夜談了。”
宋華強說,好:“今晚我們三人就秉燭夜談一番。”
楊志遠笑,說:“上我那還是上你那。”
宋華強笑,說:“上我住的房間好了,我那還有你們楊家坳的‘眉兒金’。”
楊志遠一笑,說:“好,就上你那兒去。”
三人到得宋華強住的樓棟,在二樓,楊志遠發現宋華強這兒竟然有派出所的人值守,民警看到宋華強回來,很是熱情地打招呼。楊志遠不解地問:“宋兄,你這唱的是哪一齣?”
宋華強笑,說:“不得已而為之,暫且學學省長的招數。”
楊志遠笑,說:“省長在門口設崗是安全保衛之需要,你設崗為的又是哪段。”
宋華強笑了笑,進了屋,把門關上,這才說了實話。宋華強說:“志遠,我跟你說實話,我這是不得不為,你不知道這臨近年關,送禮之人絡繹不絕,你批評也好罵娘也罷,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只得學學省長,在門口設一道崗,圖個清靜。”
楊志遠笑,說:“看來省長說得沒錯,縣委書記雖然職務不高,但權力很大,有權的地方自然就有利,自然就會引得逐利之人趨之若鶩。”
尚平三說:“省長為什麼要加強黨風廉政教育,加強官德教育,就是為了讓我們加強自律,加強抵抗誘惑的能力。”
楊志遠笑了笑,說:“這就好像釣魚,魚之所以願意上鉤,是因為有餌。其實人人都知道魚是怎麼上鉤的,都以為自己不會像魚那麼傻,自己比魚聰明。可是每年還是有那麼多的幹部出了問題,被人家釣了,這才知道自己聰明,釣魚的也聰明,他們不會在魚鉤上放些簡單的魚餌,人家鉤子上放得是人民幣是美女,就看你經不經得起誘惑。”
宋華強感嘆,說:“志遠,你這個比喻太恰當了。魚上鉤,不能怪魚餌;人上鉤,不能怪放鉤子的人,要怪就只能怪自己。”
楊志遠笑,說:“這就牽扯到了制度建設問題,魚上鉤,除了魚餌,還因為鉤子在水下,如果把鉤子放在水面上,試想還有魚上鉤嗎。同樣如果把權力放在陽光下,那些藏在黑暗中的鉤子想下也不知該往哪下,無從入手。所以黨風建設、官德教育不是無關緊要,而是很有必要,至少它可以起到防微杜漸的作用,當然如果能加以制度制衡,那它的威懾力肯定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