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請您放心。”
“好好好。”得到滿意的答案後,顧準之點點頭,合上眼眸,片刻後又睜開眼睛,看向站在床邊不遠處的顧穆清,“你們都出去,我有話和穆清說。”
等到顧蘇南等人走了出去之後,顧穆清才跪在床邊,握住老人的手,語氣悲慼,“爺爺,對不起。”
“這麼些年,我最驕傲的事情,就是你。你要出國那年,我萬般阻撓,只不過是捨不得你啊。”
“爺爺,我都知道,都知道。”顧穆清啞著嗓子,哽咽道。
“爺爺啊,老了,有些事情沒辦法像年輕的時候那般無謂,寧家那丫頭挺不錯的,都怪爺爺老古板了啊。”顧準之輕咳了一聲,握住顧穆清的手,“再把爺爺教給你的三句話說給爺爺聽一聽。”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匪君子,充耳璓瑩,會弁如星。”
“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壁。”
“好好記住這幾句話,爺爺一直以你為傲。”
話落,顧準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奶奶也不知道會不會怪我啊,這麼遲才去找她。。。。。。”
“爺爺!”顧穆清充滿悲慟的喊了一聲爺爺後,顧準之終是閉上了眼眸,在沒有睜開過。
那個曾經征戰無數的老人,那個充滿硬漢柔情的老人,那個固執彆扭的老人,在新的一年到來之際,撒手人寰。
顧老爺子的葬禮在元旦的前一天結束了。
伴隨著守夜的鞭炮聲,新的一年開始了。
謠言已散,悲傷已逝。
***
傅之懷和賀清在新年前的時候飛去了美國,陪寧遠度過了新年之後,才回國。
顧穆清在新年結束之後,也飛去了美國,只是他沒有直接去找寧遠。
紀其琛查到何桃支教的地方,找了過去。
葉之衍和溫初也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在美國的容慕,反而和寧遠走的比較近。
***
三個月後。
寧遠在傅之懷老朋友開的私人醫院進行日常的理療之後,一個人走在外面的林蔭道上。
照例接到了容慕的電話。
“理療結束了?”
“恩。”
“老地方,一起吃飯。”
“好。”
來美國的第一個月,寧遠就‘意外’的在學校遇到了容慕,後者也是非常巧合的住在自己租住的公寓對面,這一切一切的巧合,都讓寧遠沒有辦法忽視,
那個藏在心底的男人。
來美國的這三個月,寧遠從人生地不熟再到可以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與商店的售貨員進行熟練的交流,這期間沒有人知道她經歷過什麼,但這些都是她人生裡最寶貴的財富。
成長總是這樣,像帶著荊棘的玫瑰,扎人卻又充滿著誘惑。
寧遠深吸了幾口氣,去了容慕口中的老地方。
他們偶然間找到的一家中國菜館,味道正不說,這裡的老闆也是他們的老鄉,C市人。
“寧丫頭來啦。”菜館的周叔見著寧遠推門走了進去,開口招呼道。
“恩,周叔好。”
“還是老位置,今天的複診怎麼樣?”
寧遠喝了口桌子上放的苦蕎茶,搖了搖頭,“跟以前一樣,效果不怎麼樣。”
“哈哈,沒事總會好的。”
“恩,我也相信會好的。”寧遠偏頭望著窗外的景色,呢喃道,一切都會好的。
店裡又來了客人,周叔和寧遠交代了幾句,就去招呼客人去了。
沒過多久,容慕也過來了。
“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