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陽市。

方玉書坐在舅舅何紅勝的床邊，面色憂愁。

九頭省的事情發生之後，他也被驚呆了。

他原本還打算把陳學文當成最大的靠山，徹底投靠陳學文這邊，背靠中原六省的聯盟，就能徹底安穩了。

可他做夢都沒想到，陳學文的垮臺竟然來的這麼快。

四省老大死在九頭省，而陳學文被指認為是殺害這四省老大的兇手。

現在中原六省，有五省都把陳學文視為死敵。

也就是說，在這樣的情況下，陳學文即便是逃出來了，平南省以後也會成為眾矢之的。

往東有天海虎視眈眈，往南有海外青幫死死盯著，而周邊五省，也將陳學文視為仇敵，必然要除之而後快。

之後，陳學文估計自保都難了，更別說給他當靠山了。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方玉書再一次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了。

他很清楚，如果他繼續站在陳學文這邊，那他以後的下場，估計也得跟陳學文一樣，成為所有人的公敵。

而若是他現在站出來反對陳學文，那情況則會好一點。

天海那邊已經派人給他傳來了訊息，如果他願意配合天海誅殺陳學文，那天海就承認他安皖省老大的身份，同時也會接納他加入東部五省的聯盟。

所以，現在方玉書心裡是糾結到了極致。

陳學文給他打了好幾次電話，他都沒敢接，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陳學文。

而現在，得知陳學文進了安皖省，他的心情就更加矛盾了。

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他便跑來找到了病床上的舅舅何紅勝，把所有的情況告訴何紅勝，想請何紅勝幫他做個選擇。

何紅勝聽完方玉書的話，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輕聲分析道：“一邊是跟著陳學文，成為眾矢之的，被所有人針對。”

“一邊，則是坐穩現在的位置，加入東部五省，有強大靠山撐腰。”

“你現在面臨的，就是這兩個選擇，對吧？”

方玉書點了點頭。

何紅勝：“換做以前的你，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第二個。”

“但是，現在你猶豫了，為什麼呢？”

方玉書緊皺眉頭，良久後才低聲道：“我也不知道，我……我就是不想跟天海合作。”

“而且，陳學文……陳學文對我不錯，我不應該這樣背刺他！”

何紅勝輕笑一聲：“其實，你不是猶豫，而是你自己心裡已經做了選擇了。”

方玉書一愣：“啊？”

何紅勝輕聲道：“我知道，陳學文現在的確處於低谷，選擇他，是很危險的，可能會把咱們所有人都搭上。”

“但是，選擇陳學文，哪怕與他並肩作戰，拼死一搏，把性命搭上，你未必會後悔。”

“可是，選擇天海那邊，即便最終真的獲勝了，你這輩子，也原諒不了自己！”

說到這裡，何紅勝看著方玉書：“人生在世，不可能每個選擇，都做到絕對正確。”

“最關鍵的是，做了選擇，就不能後悔。”

方玉書聽著何紅勝的話，原本滿是猶豫的表情，漸漸變得明朗。

他深吸一口氣，咬牙道：“舅舅，你說的沒錯。”

“不管怎麼樣，做了選擇，就不能後悔！”

“我之前選錯了一次，這一次，我不能再選錯了！”

他猛然站起身：“我選擇陳學文！”

“哪怕他真的輸了，我也不會後悔！”

何紅勝勉強伸出手，拍了拍方玉書的胳膊：“好好幹。”

“我相信陳學文，他不會這麼容易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