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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艾寵蹲在墓碑前泣不成聲,不遠處的涼亭裡,劉鈺霆和沈默望著她,眼眶也都紅了。

“劉叔,我想去看看她。”

劉鈺霆點點頭,“哎,去吧,三個月了,她應該快想開了。”

沈默眉頭緊皺,哽咽著說,“當初她悄悄離開,您說要給她時間,我想您是對的,我們不應該把她逼得太緊了。她還那麼年輕,怎麼能承受住這一切?”

“艾家的那些破爛事兒,根本就和艾寵一點關係都沒有,青山也是無辜的受害者。艾永年現在中風癱瘓,也算是得了報應,現在只希望她自己能解開心結,咱們守著她,就足夠了。”

沈默微微頷首,衝劉鈺霆行了個軍禮,然後大步走出了涼亭。

沈默走到艾寵身後時,她還在悽悽慘慘地哭著,他也蹲下。身,摟著她的肩膀道,“寵兒,別傷心了,你瞅瞅,都哭成小花貓了。”

艾寵錯愕地瞪大眼,她不知道這三個月,自己始終都在男人們的保護之下,所以看見沈默突然出現,她很驚訝。

“大兵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你真的以為,我們放心讓你一個人走嗎?都是劉叔的意思,他說你需要時間和空間,想清楚發生的這一切。”

艾寵抹了把眼淚,哽咽著道,“大兵哥,其實我已經好多了,艾永年說的那些話,想想根本沒什麼。我姐她,也是恨極了他,才會利用我去報復艾家。我不怪她,她畢竟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最讓我難受的,是媽媽,我太想她了,我甚至連一聲媽媽都沒喊過她。一想到這個,我就受不了,每天晚上都做夢,根本就睡不著。”

沈默扶著艾寵站起來,捧住她的臉頰輕吻,“小傻瓜,為什麼要難過呢?你和你媽媽,有那麼多相處的時間,她疼你,愛你,照顧你,陪你長大。而你雖然不知道她是你媽媽,卻也愛她,惦記她,這不是已經很好了嗎?你可比我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吶。”

艾寵含淚道,“怎麼?難道大兵哥你的媽媽也?”

“嗯,我媽媽在我出生當天就難產去世了,我只有幾張她的照片可以用來懷念。因為這個,小時候我爸特別不待見我,認為是我把我媽剋死的。你瞧,比起我,你是不是已經很幸福了?嗯?”

艾寵靠近沈默懷裡,小臉皺成一團,“對不起哥,你不要再說了。”

“你不是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你母親,她如果在泉下有知,看到你這麼難受,她會安心嗎?”

“我只是後悔,在她活著的時候,沒能多陪陪她。”

沈默陪艾寵在陵園呆了一陣,才開車送她回現在的住所,在樓下,他們遇到了艾青山和艾琰父子倆。

艾琰最近忙著部隊的事,幾乎沒怎麼來偷看艾寵,所以顯得特別激動。

“寵兒,你瘦了。”

艾青山這次來,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頭髮也都長出來了。

再次見到艾寵,艾青山心裡五味雜陳,百感交集,勉強擠出個難看的笑容來,“寵兒,爸……叔兒來看你了,自己在外面住著,還習慣嗎?”

艾寵想起艾永年的那副嘴臉,實在不願跟艾家人再有什麼糾葛,便咬牙道,“你們回去吧,我跟艾家沒什麼關係了,等我得空了把姓改成我媽的姓,就全都兩清了。”

艾琰心如刀割,顫聲道,“兩清?你要跟我兩清?怎麼個兩清法?嗯?”

艾青山從車裡拿出個牛皮紙遞給艾寵,言辭懇切地說,“寵兒,這是你親生父親的資料,我想你應該想知道。”

說到這,艾青山頓住了,彷彿不敢再看艾寵,深深把頭垂了下去,“還有,那天晚上的事,我想起了一些零星的片段。我,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請你給我個機會,讓我彌補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