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一臉不忍目視的樣子,對比下再看看劉婷婉,的確是個好姑娘,有一瞬,朱一紅想到《花與愛麗絲》的蒼井優。
嘴裡的茶葉蛋沒有味道,喝一口豆漿仍然沒有味道,耳邊充斥著狗哥的絮叨,像蒼蠅,“嗡嗡嗡”……
張然很恍惚,他不知道為什麼朱一紅就在身邊,卻像一個脆弱不堪的虛影,她好像有太多心事,而最熟悉她的自己卻不能成為她的樹洞,他嘗試著去挖掘她的苦惱,也嘗試著用盡全力來博她一笑,她配合的很好,可是張然仍覺得不夠。
還記得第一任女朋友,因不滿張然總是冷落她而提出分手,指控他有時間陪朋友,有時間陪侄女,甚至有時間陪狗,卻擠不出一分半刻陪她喝杯奶茶,張然經過兩年快記不清女友的模樣,只記得那時的自己實在幼稚,僅僅是為了談一場戀愛而和對方達成所謂男女關係,確定關係後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他和情聖宋朝嘯沒法比,他沒有那個耐心將征服女生作為自己終身的事業,就如初戀,每次上街,對方彷彿是有選擇障礙症,一刻不停的問道,“你覺得這個好,還是這個好。”張然隨意一指,對方一定會說,“但我覺得這個也很好!”宋朝嘯不止一次的告誡過他,遇上此等問題,就告訴對方,“兩個都買!”可是,張然不懂這拙劣的撒嬌技巧為什麼還要去成全,於是,每每都是那句,“那就想好再來。”
高三前分手,張然象徵性的面癱了好幾天,抽了兩根菸,餓了兩頓飯,同宋朝嘯去網咖上了兩個通宵,再回學校,所謂的痛苦也就煙消雲散,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兩相比較,他似乎對待朱一紅時卻耗不盡的耐心,小的時候教她用筷子,長大一些矯正她走路姿勢,再然後陪伴著她一路將她送到大學……甚至是今時今刻,那種憂鬱的神情越來越多的堆積在朱一紅臉頰時,他不惜放下身段像個傻瓜一樣用滑稽的語言,滑稽的動作來博她一笑。
他想,這個世界,除了朱一紅,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見到他二得像狗哥一樣。
茶葉蛋塞進嘴裡,似乎難以下嚥的模樣,張然實在不忍見她滿臉的痛苦,“吃不下就不吃,吐進袋子裡,下車時再扔。”
掏出面紙拭去她唇邊的汙漬,他覺得自己的身份不僅僅是小叔這麼簡單,根本就是一個當爹的面對子女時的態度。
狗哥擠進他的狗頭在兩人中間,感慨道,“張然,你要是有那麼一星半點的耐心去對別的女生,你早就妻妾成群了!”
張然受不了他的聒噪,“我發現你這人怎麼長得像魯智深,倒還有一顆潘金蓮一般細膩的心啊?”
朱一紅覺得張然這個比喻很是恰當,不過一見他們快掐起來,朱一紅忙嘗試著轉移話題,“狗哥,他們為什麼都叫你狗哥,沒人叫你原名,你原名是什麼?”
狗哥頗為為難,“那個……你也叫我狗哥就得了,狗叔也行!”
一旁的張然打了雞血似的,亢奮極了,忙搶白,“苟建!”
朱一紅以為張然正在罵人,幾秒後,才恍然大悟,暗暗感嘆,好名字呀!
作者有話要說:
☆、流放
下車,古鎮近在眼前,在朱一紅的想象中,能當得起“古鎮”兩個字,朱一紅首先想到了李安的《藏龍臥虎》,古色古香的青瓦,即便不是依山傍水,至少也有一條小溪從農戶家門前繞過,青石板的踩踏聲在小巷百轉千回,油紙傘在這裡隨處可見。
然而,所謂現實產生幻滅大抵如此,眼前的風景讓朱一紅有一種被流放的悽清感。她現在只想用一首歌來表達自己的心情,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手扶著鐵窗我望外邊,外邊地生活是多麼美好啊……
據朱一紅冷靜的分析,這個流放地之所以叫作“古鎮”,僅僅是因為它的名字叫古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