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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並沒有繼續對我做什麼。在把我脖子像提鴨子一樣提住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鋣就那麼斜眼看著我,又好象什麼都沒有看。我感覺不到他手心裡的溫度,甚至感覺不到他的呼吸,他安靜得沒有一點聲息。
然後我聽見自己嘴裡發出乾巴巴的聲音:“刑官,他的臉怎麼回事。”
可能是放在我身上的力量分散了鋣對鎖鏈的擺佈,刑官瞅了個空子得以脫身,並且很快地退到我身後,它在那個對它來說安全了的地方開始有點憤怒地喋喋不休起來:“他的臉?
呦呦!麒麟的臉很正常!但他現在行為很不正常!刑官要去找少爺!麒麟不正常了!麒麟…
…“話還沒說完,它的頭髮被我給抓住了,這讓它吃了一驚:”小白!你幹什麼!“刑官的頭髮每根都像是有生命的,根根在我手心裡掙扎著蠕動,有種說不出的噁心,但我還是不得不把它抓得牢牢的,以免它真的跑出去把術士找回來。至少現在不行:”你沒看到他臉上的東西嗎,刑官,那些東西是怎麼回事?!“
“那個?嘖!那不過是工作的關係。”
“工作??”
“有的工作需要麒麟做藥引,時間長了他就會出現這種反應,不礙事!呦呦!放開我小白!你抓疼我了!”
我鬆開了手,因為我脖子上那隻冰冷有力的手鬆開了。感覺血液重新流回到臉上的溫度,我想站起來,可是鋣的臉突然貼在了我的手背上,這讓我吃了一驚。
他臉上那層鱗片劃過我的面板,我感覺他眼裡有什麼東西輕輕一閃,那瞬間我覺得他真的是在看我,而不是剛才那種沒有焦點的空洞。
“他似乎對你友好多了,是麼姐姐。”
身後乍然響起術士的話音,這讓我不由自主一個驚跳。而這動作顯然讓那個整天都像睡眠不足似的黑眼圈少年感到有點開心,我回頭看向他時他那雙眼睛這麼告訴我。
“來我店裡想買些什麼,姐姐,看中啥了沒。”
“沒有。”剛回答了一聲,鋣突然站了起來,用一種相當僵硬的姿勢朝身後的房間裡退了進去,我甚至都來不及去把他拉住。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那扇房門的背後,我站起身轉向身後那個一路用腳底板的拖鞋把地板踩得噼踢啪嗒響的男孩:“我只是想過來找你問點事。”
“找我?”似乎有點意外,術士停下腳步打量了我幾眼,一邊把手裡大包小包的東西丟到地上。我留意到他居然穿著一套鮮綠色的衣服,黑色和綠色。那牌子的衣服通常很貴,也通常讓人覺得像一排紅綠燈似的耀眼,不過被黑色一壓就顯出一種很另類的氣質,雖然我一向認為氣質這東西同這種看上去還沒從象牙塔裡跑出來的小孩子沾不上什麼邊。他頗沒有氣質地把那雙被包裝袋弄髒了的手朝那件鮮亮的衣服上抹了抹:“難得。什麼事呢,可以把我這位驕傲的鄰居小姐從馬路對面招惹過來。”
“我想問問你關於林默的事情。”
“林默?”兩手一得閒,術士點了支菸在我邊上坐下,對於我提到的名字似乎反應不大:“誰?”
“就是那天早晨開車帶著他太太來找你的那個男人。”
“哦,”聽我這麼一說似乎有了點印象,他點點頭:“那輛法拉利我倒還有點印象。”
“他來跟你買了些什麼。”
“買什麼?”這麼一問他笑了:“這問題問得好,姐姐,話說你每天賣掉那麼多點心給你的客人,你有記得他們每一個人向你點了些什麼嗎。”
“如果是一大清早發瘋一樣拍我家店門的客人,我想我會記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