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動武。而到漢武帝時,形勢已大不相同了。經過景帝的“削藩”和平吳楚七國之亂,同姓諸侯王的權勢大不如前。漢武帝行“推恩令”,強令諸侯王分封自己的子弟,使封地越分越小;同時藉口取消了不少高官貴族的封爵,使中央王權得到了鞏固,皇帝有能力獨攬朝政大權。整個國力達到了有漢以來最為鼎盛的時期,造成了國富民強和安定的政局。這樣,徽定邊患,開拓疆域,建立大一統的漢帝國成了漢武帝的當務之急。這個時候,雄心勃勃的漢武帝再也不滿足幹南越王國表面臣服,實質上仍是半獨立的藩屬關係了。政治上的穩定,經濟上的繁榮,軍事上的強大,使漢武帝感到用武力解決南越國問題的時機到來了。
早在唐蒙出使南越時,因食蜀產拘醬,無意中發現了從西蜀至夜郎,再從樣柯江浮舟一而下,可至番禺城的通道。唐蒙發現這條通道後,曾上書漢武帝說:“南粵王黃屋左蠢,地東西萬餘里,名為外臣實一州主。今以長沙、豫章往,水道多絕,難行,竊聞夜郎所有精兵,可得十萬,浮船樣柯,出其不意,此制越一奇也。誠以漢之強,巴蜀之饒,通夜郎道,為置吏,甚易。”唐蒙的建議,是讓漢武帝利用這條水道出奇兵制越,漢武帝聽罷大喜,拜唐蒙為中郎將,帶一千兵和許多漢帛絲綢財物等,赴夜郎國先行招撫。唐蒙帶了大量錦緞,率一千人做護衛,出都南下,沿途經過許多險阻,才進人夜郎國。夜郎國王名叫多同,因為地處閉塞,素與外界不通,這多同還以為世上惟他夜郎最大,見到漢使唐蒙,不禁問道:“漢朝與我誰大?”唐蒙欲笑不得,只得如實俱述。後世相傳的“夜郎自大”的故事便源於此。唐蒙一邊講述漢朝如何強盛,如何富饒,又把錦緞置於帳前,五光十色,錦繡成章,夜郎王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不由得瞳目結舌,表示願臣屬於漢,當下與唐蒙訂立約章。
夜郎國在趙佗執政時期曾接受趙佗贈給財物,與南越關係密切,有役屬關係。唐蒙對夜郎王厚送財物,曉諭威德,恩威並施,終於說服夜郎歸漢,其附近的小部落也相約歸附漢朝。漢武帝不失時機地在夜郎設鍵為郡,為平定南越伏下了奇兵。
元狩年間(公元前122…公元前117年),漢武帝以南越將叛,欲與越軍用船進行水戰為由,在長安西南開鑿昆明池,周圍四十里,建造樓船,訓練水軍,作好與越軍進行水戰的準備。
除此之外,漢武帝連連頒詔,拓邊關,廣絕域,西至沫若水(沫河和若河,即今大渡河),南至拜柯江(一說即今北盤江,一說即今都江),鑿靈山道(今廣西南部),架橋孫水〔一說在今貴州甕安西北),直達印都(西南州郡)。漢廷在這一帶設立了一都尉,十縣令,歸蜀管轄。
就在漢武帝集中力量準備平定南越時,南越國本身也發生了變化。趙嬰齊在長安時,曾娶邯鄲繆氏為姬妾,生子趙興,而他在南越時,已娶越女為妻,生子趙建德。嬰齊接南越王位後,受繆氏姬妾的迷惑,竟然向漢廷請求立繆氏為王后,趙興為太子。出於利益的考慮,漢武帝批准了他的請求。趙嬰齊這種舍長立幼的做法,打破了封建常規制度,為南越國的滅亡種下了禍根。當時,南越承相呂嘉等人,曾在立嗣的問題上勸諫過趙嬰齊,“蠱於嬰齊擇立太子之日,積極誠諫,以去就爭,使改立建德,嘉為國重臣,爭之不已”。遺憾的是,此時的嬰齊已聽不進這些臣僚的勸諫了,他這個荒唐的做法,成為導致南越國覆亡的導火線。
嬰齊繼位不久即病死,漢朝追封他為“明王”,太子趙興即王位,母親繆氏被封為王太后。這位太后長在長安,在未嫁嬰齊之前,與一名叫安國少季的官吏有過暖昧關係,此事整個長安上層人物幾乎人人知曉。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漢武帝專門派安國少季為使者,帶上辯士諫大夫終軍和勇士魏臣等到番禺,還派衛尉路博德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