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剩下的則是在一開始的戰鬥中戰死了。七部蠻兵除了突圍出去的三四千人,其餘全部被殲滅,連蠻洞酋長都死了4個——相當於雲南東南部地區、與廣西、交趾接壤的山區部族,幾乎喪失了全部戰鬥力和相當一部分的指揮層人物。
所有大理軍高層人物裡面,只有一個楊遠波逃出了戰死的命運——因為七部蠻洞的族長大多是跟在楊宗棟身邊的,所以蠻兵和漢兵之間反戈的時候,楊遠波身邊的親兵還能扛住反亂者,沒有死在自己人的刀下。戰後,楊遠波昏迷著被打掃戰場的吳越兵從一匹戰馬的屍體下面挖了出來,可見當時楊遠波是戰馬中箭後連人一起倒地,因為摔傷和被馬壓住昏了過去。
吳越人知道這是一條大魚,馬上讓隨軍的病兒檢校官調治搶救。
同時,吳越軍隊一邊驅趕著投降的大理軍中漢兵,一邊綁著楊遠波疾進攻打鄯善府城,這座滇池邊的春城,因為主帥被殺、副帥被擒、主力在野戰中被殲滅,根本沒有抵抗多久,象徵性地死傷了千餘人之後,知道大勢已去的鄯善府便投降了,吳越大軍立刻入城控制各處要害,同時探馬捷報飛報回東川郡,讓錢仁俊親自處斷。錢仁俊次日一早接報,立刻點起三千護軍趕來,兩日便到了鄯善府。
楊遠波作為楊氏罪將的代表,被軟禁在府邸內治傷,錢仁俊趕到鄯善的時候,楊遠波的傷情也剛剛好轉到可以保持清醒的程度,所以楊遠波立刻被人架著丟到原本的布燮府大堂,接受錢仁俊的訊問。
錢仁俊坐在原本楊宗棟身前該坐的位子上,好整以暇地訓斥說:“某可是給過你們楊氏一次機會的,奈何楊宗棟居然如此不識抬舉,今日之事,還有何話可說。”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便是族兄應允了爾等越賊的要求,還不是落得我楊氏為人驅使,幫你們奔走殺人,耗盡族中兒郎膏血!今日是以至此,有死而已。”
“怎麼,這麼急著去死?便不想知道我軍的新進展麼——不想聽?沒關係,不想聽就更要說給你聽,昨日來報,威楚府城也已經降順了我吳越,各處城防要隘都已接管。至於統矢那邊的戰況,你當我軍是真個無力進取?如此重兵壓迫、重炮轟擊、你當段思聰的人馬真能憑藉不算堅固的統矢城撐住?咱穩紮穩打,不過是引誘野心家暴露本來面目而已。”
“那便是說,統矢府也已經拿下了?甚好,甚好……我楊氏族滅在即,既然如此,能夠看到段氏覆滅,也是一樁快事了,對了,還有高家!要是可以晚死幾個月,看到仇人結局下場,……可惜了。”
楊遠波瞑目暗恨,似乎是有了一絲求生之念。錢仁俊看在眼裡,冷哼著繼續打擊對方的自尊心:“若是隻留你性命幾個月、僅僅為了讓你可以看到段思聰的下場,那某何必費那麼多事?若是如此,不如便即刻給你個痛快!而後將滇東楊氏盡數族誅!全族性命,便是壞在你這廝手上的,到了地下,可要記得向列祖列宗謝罪!”
“賊子!爾更待怎樣!”
“很簡單——當初給過楊宗棟一次機會,楊宗棟雖然不識抬舉,不過今日某還願意給你一次集會。”
楊遠波震驚不已,瞠目結舌:吳越人這是腦抽了麼?明明知道楊氏在雲南不會屈居人下,居然還不肯斬草除根?心中這樣想著,楊遠波口中還不服軟,抗聲說道:“如此,爾等便不怕吳越大軍撤走之後,滇地再生波瀾麼?”
“不怕,因為你們楊氏已經和滇東南的紅河七部蠻洞結下了死仇——在那些人眼中,是楊宗棟設局,把他們七部蠻兵從山裡引出來,到這裡讓我們吳越軍圍攻殲殺的。現在楊宗棟雖然死了,若是你這傢伙能夠暫居高位,在我吳越大軍滅了大理之後繼續鎮守一方,那麼他們心中的這個念頭便會更加堅定。
當然了,你也有可能和紅河七部再去解釋、澄清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