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木桶中的魏其才,可就沒那好心情了,他已感到水溫在上升,明顯和開始不同了,雙手的面板已顯紅色。雖說他不相信這一大桶水能真的燒開,但即使不開,估計自己也會被活活燙死。扭頭望著韓旭,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韓旭見魏其才有了遲疑之色,決定再加把料,搖頭勸道:“魏大人,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人這一生最痛苦的事是什麼?那就是人在天上,錢在錢莊,婆娘在別人的床上。”
“噗嗤……”
趙芸和程淮秀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韓旭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這剛剛弄出來的氣氛,就被這兩人給搞沒了。轉身,又繼續勸道:“魏大人你好好想想,若是你這一百來斤今個就交代了這裡,那明日你那三妻四妾又會是在何人的床上呢?況且,你說出來,這事就我們幾個知道,只要我們不說,劉長山又咋會知道是你說的呢?”
魏其才心思一轉,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三妻四妾,但可不能不在乎自己以及自己那剛會走路的兒子。這幫綁匪說的話也在理,只要他們不說,又有誰知道這事是他魏其才透漏出去的呢!
“你們真的不會傳出去?”魏其才弱弱的問道。
“當然。”韓旭笑呵呵的說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兄弟們只為求財。事成之後,大道通天,各走一邊。你魏大人走你的陽關道,兄弟們走我們的獨木橋!”
魏其才心中明白,和這些不要命的綁匪談信用,他沒那麼傻。但此時,似乎也沒得選擇,保命要緊。於是,急忙開口道:“我說,我說……”
……
層層烏雲遮擋了夜空,看不到一絲星星點點。
江面上,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一艘小船在黑夜中抹黑前行。船上坐著四人,披著蓑衣,帶著斗笠。
“三哥,你說這劉長山也他孃的真夠賊的,竟然將那批私鹽藏在江中的小島上,怪不到我帶著兄弟們翻遍了江都城方圓十里之地,都未成找到。”王凳子雙手緊緊的抓在小船的船綁,對他這樣的北方漢子來說,坐船,尤其是坐這晃晃蕩蕩的小船,簡直是一種折磨。騎馬打仗沒二話說,但一見到水,比站在懸崖邊還心驚肉跳。
說罷,半天沒見劉三反應,王凳子不由暗自奇怪,轉過頭去,卻見劉三面色慘白,牙關緊咬,懾懾發抖,心中不由大樂。原來平日裡英雄好漢,氣概十足的三哥,見了水,竟然比自己還慘。
“放心吧,翻不了船。”程淮秀咯咯笑道。
這掌船之人,正式江淮水鴨子程淮秀和程行水。這兩人從小在水裡長大,對這長江水域,比官道還熟悉。
程行水兩眼緊緊的盯著前方的夜色中,單手持槳,有節奏的划動著,小聲道:“秀兒,現在是雨季,江水上漲,小心為上。若是風起,立刻靠岸。”
“知道了,行水哥。”程淮秀點頭應道。
韓旭原本想從禁軍中尋幾個熟悉水性之人乘著夜色打探下江心島的狀況,卻沒想到一個都沒有。幸好有程行水和程淮秀自告奮勇,這才讓其二人掌船,帶著劉三和王凳子兩人。
此時,程行水瞧著前面戰戰兢兢,抓著船沿一刻不鬆手的兩人,不由搖頭苦笑。若是這連個傢伙是自己的水軍,他立馬一腳一個踢下水,面得丟人現眼。況且不喝上幾口水,是學不會游水的呢!
放下船槳,伸手在懷裡摸了摸,掏出一罈小酒,笑道:“拿去暖暖身子,雖說天氣漸熱,但這夜晚的江雨打在人身上,還是涼颼颼的!”說罷,將酒遞給了劉三。
劉三道個謝,舔了舔舌頭,最終卻沒有喝,將酒轉給了王凳子。王登子可不客氣,拔了塞子就咕咚咕咚的一陣猛灌。大暈了一次船的劉三,靠著強壯的身體,此時已不在上吐下瀉。然而他可不敢多次東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