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邑道:“問帛長老不放心,讓我來看看上神的情況。”
“那你看過了嗎?”
“看過了。”臻邑憂心忡忡,“上神的狀況確是危在旦夕。我剛要去求炎帝,務必救我們上神。”
凰羽黯然道:“求也無益,炎帝自會盡力。我方才問過了,他尚想不出辦法。”
“想不出辦法?”臻邑一對犀利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凰羽。
凰羽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猶疑道:“他是那樣說的。”
臻邑冷笑了一聲。
看著臻邑怪異的表情,凰羽心中突然燃起一簇明焰。一把揪住了臻邑,急切之下聲音更嘶啞了:“你難道有辦法治好她?”
臻邑道:“我有辦法。”
凰羽喜出望外:“什麼辦法?”
“隨我來。”臻邑陰沉沉看他一眼,轉身就走。凰羽急忙跟上。
臻邑徑直走向百草谷谷口,凰羽緊隨其後,頭腦因為急切而一片昏然。
接近谷口時,臻邑嘴中突然發出怪異的聲音。如一片烏雲突然掠來,數十名青黑大翼的鴆衛現身,將二人團團圍住,領頭者正是問扇。
問扇疑問的目光看向臻邑。臻邑沉聲道:“制住他!”
問扇會意,且不問所為何事,手中毒刺就朝著凰羽的咽喉刺去。凰羽大驚躲閃,數十鴆衛迅速佈陣,將凰羽困在陣內。
鴆衛雖厲害,凰羽的身手又豈是弱的,避開問扇的一連串攻擊,手中祭出法器赤焰神劍,很快便突破了陣法,卻沒有遁逃,對鴆衛們僵持對壘,質問道:“你們為何如此!”
臻邑陰森森的聲調傳來:“尊上莫怪,只是求一味救治我上神的靈藥。”
凰羽大惑不解:“靈藥在何處?”
“在你的身上。”
“我的身上……”凰羽一怔,下意識地低頭看自己。一分神的功夫,問扇若鬼魅般侵到面前,毒刺抵在了他的頸上。
他卻渾然沒有在意,全然忘記了那刺尖稍稍一送就可以傷他性命,急切追問道:“話說清楚些!……”
身後突然傳來蒼老威嚴的話音:“問扇長老,你當我百草谷是什麼地方?豈能任人如此肆意妄為!”
是炎帝神農聞訊而來了。問扇抵在凰羽頸上的毒刺卻沒有移開分毫。她已從臻邑的話中察覺到事關上神安危,別說炎帝駕臨,就是天塌下來也休想動搖她。
就聽臻邑用他特有的怪異嗓音冷笑一聲,道:“炎帝見死不救,我鴆族只能自己動手了。”
炎帝聽到這話,默然良久。凰羽從他的沉默中意識到了什麼,眼中漸燃起狂喜,顫聲道:“難道真的……”
“住嘴。”炎帝厲聲斥道,嚴厲的目光掃了幾人一眼,指了指凰羽和臻邑:“你們兩個隨我來。”
問扇與臻邑的目光猶豫交換一下,尖刺還僵在半空,凰羽已抽身跟著炎帝走了。臻邑只得尷尬跟上。
炎帝領他們進了僻靜的煉藥房中,一層禁制無聲彈開。
一個時辰之後,臻邑從煉藥房中踹門而出,氣急敗壞地徑直回去鴆族,帶去了九霄危在旦夕、無藥可救的訊息。鴆族上下一片哀悽恐慌。
直到深夜,炎帝與凰羽才從煉藥房中出來,凰羽手中捧著一個巴掌大的小瓦罐。兩人來到九霄的住處。屋內有兩名女藥童在床邊伺候著。九霄白天已睡了個飽,晚上倒清醒了。聽到有人進來,轉過臉來,燈火映在她的眼中,倒給無神的眸子添了一分生氣。
炎帝揮手示意兩名藥童退下,招呼道:“九霄覺得怎樣?”
“是炎帝來了。”九霄道:“好些了,就是沒有力氣。”
“沒事,慢慢來,定當治好你。”
“我相信您。”九霄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