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三位魔將則是快步走至蕭崇琰座前,毫不猶豫重重跪下,俯身拜倒,額頭緊貼著地面,高聲請罪道:「請冕下降罪!」
「閉嘴。」
然而蕭崇琰卻顯然很不耐煩,只是淡聲開口叫他們閉嘴,卻根本沒有看過來一眼。
這間主殿是蕭崇琰平日裡的居所,如今幾人正在外間,蕭崇琰正負手站在那幾位魔將之前,背對著他們,彎腰仔細看著身前的靈族刺客。
那靈族刺客被無數劍氣形成的鏈條鎖得極死,雙手被高高吊在頭頂,只餘下腳尖勉強點地,整個人已經陷入昏迷,口中卻仍是在囈語不斷。
仔細聽來,那極輕的聲音似是在說著……
「殺……殺死你!」
殿內其餘幾人頓時顫了顫,那三個魔將將身子伏得更低,冷汗如雨戰慄不已,徐十一則是震驚地向蕭崇琰望去,心想這個刺客竟然這般執著?
而更令徐十一疑惑的是,既然冕下已經抓住了這個刺客,對方看起來又是這樣一副失去神智,什麼都問不出來的模樣,為何冕下還要留著對方的性命?
「不行,再來一次。」
殿中幾人的恐懼害怕或是困惑不解,蕭崇琰自然都並不關心,他只是又有了新的想法,所以打算再試一試。
不行劍在他的呼喚下驟然現身,飛快掠至那幾個跪倒在地的魔將背後,頗具惡趣味地在他們身後徘徊不止,直到有人在懼怕下支撐不住地失聲哭泣,這才揚起劍尾一甩一接,先是封了那沒用的廢物魔將的聲音,再然後刺穿對方心湖,挑出一縷本源魔氣,送至蕭崇琰手邊。
「嗯?」
蕭崇琰接過那縷魔氣,將其一點點按入燼夜體內,頓時激起了對方強烈的掙扎。
「啊——啊啊啊!」
被不同源的力量直接侵入血脈,毫無疑問是一場酷刑,但蕭崇琰施刑的手卻穩定得沒有絲毫顫動,他的神情平靜無波,注視著手下的俘虜,便如同注視著一件毫無生命的物品。
那般冷酷又強大的姿態,是令所有追隨者無比心安的模樣,卻是令所有與之為敵者戰慄心悸不已的可怕。
蕭崇琰卻只是覺得頭疼。
讓他來費盡心思考慮怎樣救一個人,實在是比要求他令一個人痛苦萬分得死去……要難得太多。
蕭崇琰看著身前一臉痛苦神情的燼夜,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再度選擇放棄。
他覺得顧璟的提議很不靠譜。
用不同源力量刺激心湖血脈,激發其自我意識,便能脫離神魂控制——
說得好像挺像那麼回事,實際上一點兒用都沒有。
顧璟果然是白做了這麼多年的星河殿主。
「跪了三天,覺得自己正在贖罪,很有誠意?」
蕭崇琰在心底對顧璟的醫術嗤之以鼻,而後看向腳下跪著的三人,又覺得很是厭煩。
這三個魔將,也是跟了他數百年的老人。
他其實並不很在意這些人背叛與否,但卻依舊有些失望。
「冕下恕罪……」
跪在殿中的三個魔將戰慄著深深伏低身體,明明身前的黑衣魔君神情寂寂,並無半分不悅之色,甚至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都顯得極為漫不經心。
但那毫無疑問只代表著一個意思。
魔君冕下對他們已經失去了耐心。
而失去了耐心,很多事情便再無轉圜餘地,不會再被原諒。
「既然你們想以蘇曼為尊,願意跪我的第二魔將,那你們也便不用做魔將了。」蕭崇琰伸手按上燼夜的心口,輸入一道靈力,像是極為隨意地開口道,「秀禾輸給十一,你們便都是敗將……那便做十一的奴隸罷。」
「十一,過來。」蕭崇琰背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