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母親的喪事後,她離開家鄉去了很多地方,想著反正沒有人找她,手機欠費也不在意,停機是常事。甚至有一陣子,電量耗盡之後也不充電,廢鐵一樣丟在行李箱裡。
想到這裡,她沉聲對那邊的工作人員說道:&ldo;我會儘快趕回來,在那之前,你們不準動我家。&rdo;
她掛了電話就回酒店,去找秦周拿身份證。
老家是一個十八線小城,離c市兩千公里,沒有高鐵,火車要35個小時才能到達。飛機快些,兩個半小時,不過只能坐到市上,之後還要再轉四個小時大巴車。可不管火車還是飛機,都需要證件才能買票。
回到酒店,走時亂糟糟的房間已經收拾過,乾淨整潔,秦周不在。她抱著一絲僥倖翻遍了房間,沒有找到身份證。
是了,以秦周的性子,證件這種東西必定會隨身帶著。
她迅速收拾了行李,準備找秦周拿到身份證就出發,誰知收拾的時候居然看到了行李箱夾層的戶口本!
她這才想起,母親去世之後,戶口本她就一直帶在身上,久而久之養成了習慣,戶口本和身份證同時成了她從不離身的東西。
戶口本在手,也就沒必要去找秦周拿身份證了。
原以為這個時候好買票,訂票的時候才發現不僅飛機票沒有了,連火車票都一票難求。她心急如焚,不停的刷票,終於在三個小時後搶到一張別人退出來的票,結果一看發車時間,火車50分鐘後發車。
跑出酒店,打了輛車就往火車站趕,唯一幸運的是這個時候不是交通高峰,一路狂奔,終於趕在發車前一分鐘踏上了火車。
這時候才想起她還沒有告訴秦周,不告而別並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尤其有過一次之後。誰知火車上訊號一直不好,電話沒打成功不說,電量也耗盡,又回到失聯狀態。
她看了一眼跟板磚無疑的手機,天意如此,下車再說。
不過,她沒有等到下車。途中上了一個女孩兒,坐在顧萋萋對面,一直抱著手機玩兒。大約是見顧萋萋連手機都沒拿出來過,有些好奇,現在的人都有手機依賴症,別說一個小時了,半個小時不看手機都很難。
顧萋萋告訴她手機沒電了,女孩兒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ldo;你有線嗎?我這裡有充電寶。&rdo;
她說著開啟口袋,顧萋萋一眼晃過,差點嗆住‐‐裡面三個不同樣式的充電寶。
女孩兒不無得意的說:&ldo;有備無患,都是滿的,就算我在火車上待一個星期都沒問題。&rdo;
顧萋萋一邊謝過女孩兒,一邊接過她遞來的充電寶充上,在&ldo;消失&rdo;快23個小時後,她重新&ldo;出現&rdo;在這世界上。
一開機,各種資訊爭先恐後地彈出來。火車透過山區,訊號也已恢復正常,顧萋萋卻再也沒有要給秦周打電話的念頭。
最初的迫切過去之後,她平靜下來想,借這機會讓秦周冷靜一下,也未嘗不好。
夜幕降臨時她離開c市,下車正好是清晨。空氣中夾雜著絲絲涼意,有了幾分秋天的意味,顧萋萋隨著出站的人流一起往外走。
刷卡從站裡出來,熟悉感撲面而來,大城市日新月異,小地方的時光卻好像靜止了一般。
顧萋萋停下腳步,環顧四周,還是當年的樣子。不過下一秒,她就再也顧不上感慨,視線被不遠處倚車而立的男人緊緊攫住。
於歡‐‐也就是車上借她充電寶的女孩兒‐‐見狀,還以為她幾年沒回來,忘了要去哪裡坐車,好心提醒:&ldo;汽車站在街對面,離這兒大概三百米,計程車的話,要到外面到那邊去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