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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坐著什麼也不做,說真的,如果房間夠乾淨,我就幾乎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了——我就會籠罩在一種沮喪和絕望的情緒之中,所以我就會立刻開始認真地擦拭那些傢俱。我對這座房子的每一個角落、每一條縫隙都非常熟悉,也就是說這四面牆之內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秘密,甚至包括那間他鎖起來的心愛的書房。但我再一次裝傻扮痴,讓他繼續玩他的遊戲,而我一直都在蘇菲的幫助下策劃逃跑。

離開那個房子比我想象的要簡單。走廊和樓梯平臺上都沒有攝像頭,還有——感謝上帝——孩子們的浴室裡也沒有。我們的套間裡沒有浴室,所以我養成了一個習慣,每隔幾天就要洗一次很長時間的澡。我會走進臥室,假裝要拿浴袍,把頭髮綰成一個包,從梳妝檯選幾樣化妝品,就這樣在攝像頭裡消失一個半小時。然後我會穿著浴袍重新出現,躺在床上看書,度過輕鬆愜意的完美一天。

但我不知道怎麼成功地進行最後的逃脫,我自己名下一分錢也沒有。我不能從家庭開銷裡拿錢,因為羅伯特知道每一分錢花在哪裡。我要去賺點錢,而且要快速地賺到。

蘇菲和我不太認真地想了很多點子,唯一堅決不做的就是賣淫。但多年以來我已經以不同的方式這麼做了——跟一個給我提供住所卻不愛的男人上床。說真的,這有什麼分別嗎?

蘇菲提出借給我錢——我的逃跑基金——但我要怎樣償還她?而且,她借的錢肯定也不夠用。我需要足夠多的錢來支撐我們熬到安全的時候。我不知道這段時間會有多長。

最後我們想出了一個有一線希望成功的計劃。這個計劃很危險,還極有可能不成功,但我總得做出嘗試。我從蘇菲那裡借了五千英鎊,全部用來投資做網商。我以前學過經濟學,真是謝天謝地。我真的能透過這種方式賺到錢嗎?我買了能買到的最小的手提電腦,把它藏在客房的毛毯箱子裡,藏在我們為客人準備的所有寢具的最下面。這些寢具都還沒有拆包,不太可能會被拿出來用,我知道羅伯特不會找到它們。蘇菲早已用她驚人的廣泛交際網路幫我建立了一個假的身份資訊和一個銀行賬戶,因為所有的交易都是在網上進行,操作起來非常簡單。

但一開始卻不順利。我的決策都是基於短期資訊,沒有真正做過前瞻考慮和計劃,我意識到需要從整體上來考慮經濟形勢。透過運用學到的知識,加上自身的努力,我的決策開始成熟起來。一開始投進去的四千英鎊頃刻間就化為烏有,但最終我還是找到了竅門。我開始平衡風險,情況漸漸有了起色,但錢差不多都用光了。害怕的心理又讓我變得過於謹慎。我開始賺錢了,速度卻太慢,於是蘇菲又借了一萬英鎊給我。如果失敗了,我可能永遠也還不上這筆錢。我要賺到足夠的錢用於逃跑,也要找到自信心,相信自己將來能繼續賺錢,因為必須要讓羅伯特永遠都找不到我們。

如今我做到了。我自由了,感覺一直以來將我們的身體和思想緊緊束縛的夾具彷彿鬆開了。我晚上終於可以睡上安穩覺了,漸漸地不再每兩三個小時就醒過來去檢視孩子們是不是還在原來的地方,還是安全的,還在我的身邊。現在已經過去兩週了,我們很好地隱藏了行蹤。孩子們都很好,他們很好地適應了海島上的生活。現在我在家裡教他們學習,但我希望不久以後他們就能和其他孩子一起去上學——等到他們習慣了新名字以後。

一開始當我讓他們從書上、電視上選出他們最喜歡的角色的名字作為自己的名字時,他們覺得很好玩。這些本是我們度假時用的名字,但他們堅持用了下來。現在比利成了本,弗雷迪成了喬治——這可能是最艱難的選擇,但他才四歲,我覺得我們無須過分擔心。賈茲成了金妮,她很想選擇赫敏,但我讓她從《哈利·波特》裡另選一個名字,因為赫敏這個名字太容易被人記住了。金妮是羅恩·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