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起她的大包,整理了一下頭髮,很是利落地一揮手說:“肘。”然後抬腳邁出店門。
我趕忙跟出去,把店鎖好。我問她去哪兒吃飯,要不還去聚美齋吧。她卻說想回家吃,我忙答應。然後我帶著她去水產市場買了些海鮮蔬菜之類的東西,一起回到我那個雜亂卻又溫暖的家。
我把沙發清理出一塊空間來,讓她坐下看電視,我去廚房做飯。
等我忙忙碌碌地做好晚飯從廚房出來的時候,要不是看到小熊還在那裡扭來扭去,我都一度懷疑自己走錯了門。
屋子裡現出從來沒有過的整潔,原來到處都是的垃圾已經不見了,地板乾淨得讓我不忍下腳。小桃找了我一件襯衣套在身上,赤裸著修長的雙腿,一副女主人的樣子半臥在沙發上,頭上包著個毛巾,手裡拿著個蘋果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看電視。
女人就像個魔術師,她們揮揮手就能將男人永遠都打掃不乾淨的狗窩轉眼間變成整潔的天堂。
她洗了澡,原本風塵僕僕的女孩兒一下子變成了嬌柔纖弱的小女人。從她身上我那件寬大的襯衣裡面偶爾透露出來我不敢直視的白花花春色,不斷地提醒著我,當年的小女孩兒已經長大了。我把飯菜端到她面前的茶几上,有些不自然地提醒她去穿點衣服。她指了指正在轟鳴的洗衣機,說:“都洗了。”
我無奈地紅著臉給她開啟一罐啤酒,倒到杯中遞給她,說:“來,跟哥乾一杯,算是正式給你接風。”
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的樣子,竟有些伊山羊的風采。我暗歎一聲,想起富貴跟我說的話:“你真的能放得下麼?”是啊,當小桃喝了這杯酒我就真的放不下了。不為別的,就為了讓眼前這個女孩子活得更快樂一些,我也放不下了。伊山羊啊伊山羊,你給我留下個爛攤子,讓我可怎麼替你收拾?
“哥,這杯酒,我敬你。”她替我倒滿酒杯,然後又是一飲而盡。我在旁邊趕忙勸她別喝太急。她悽然一笑:“哥,我們家的事讓你跟著受牽連了,我替我們家跟你說聲對不起。”
我一聽話頭有點不對,放下手中的杯子,盯著她的眼睛跟她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和你哥是兄弟,他的事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這些年他自己一個人做的這些事,也難為他了。他有說不出的苦,現在既然我已經知道了,能做的我肯定會去做。這件事雖然說起來有些聳人聽聞,難保不是另有隱情。會水落石出的,說不定真像你哥說的那樣,連你父親都沒死,只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方便見你們罷了。說不定他就在暗中一直關注著你們。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你聽話,明天你就回美國,等著我跟你哥哥去看你。”
“哥,”她沉吟了一會兒,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知道我爸沒有死。”
我有些吃驚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她說得這麼篤定。她說完之後便開始低頭猛吃。我一頭霧水,那種惴惴的感覺更甚。我苦笑著將杯中啤酒一飲而盡,啤酒的苦頭讓我覺得心中有些憋悶。
沉默地吃完這頓飯,她主動把桌上的碗碟收拾乾淨,然後問我:“我睡哪兒?”
我所住的這個青年公寓都是一室一廳的房子,而且平時就我一個人住,哪有多餘的地方?
我說:“你今晚住在這裡吧,我去店裡住,鋪子沒收拾,我也怕遭賊。讓小熊在這裡陪你,不用害怕。”
她摟著小熊沒有說話。小熊則一臉享受地把頭靠在她的胸前,不斷地拱來拱去。
我已經兩天沒有洗澡換衣服了,特別是昨晚被伊山羊折騰了一身汗,身上有一股餿味。我找了幾件衣服進浴室洗了一個澡換上,出來時她已經摟著小熊躺在我的床上睡著了。
我沒敢驚動她,悄悄地走出去,替她鎖好門,又騎車來到店裡。
在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