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就好像是在交待身後事似的,可把我嚇的不輕,我哭著說會救他出去,爺爺卻叫我啥也別做,若爺孫緣分未盡,自會有再見的機會。
隨後,他又告訴我,他算到村裡不久會出大禍,很擔心村裡再次修路,所以要我儘量阻攔他們修路。
我說,他們都要把咱們給整死,都到這個情分了,咱們幹啥還要去管他們的生死啊?
我心裡的確恨透了村裡那些人,往日爺爺幫過他們不少,有些人的性命還是爺爺所救。可是如今爺爺大難來臨,他們不但不伸出援手,反而還跟風成了批鬥爺爺的主力軍。
可是爺爺卻嘆道,這都是命,他不怪任何人,而我身為陰陽行當裡的人,自然不能見死不救,應該多積陰德。
爺爺交代了好久,後來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的家。次日清晨,當我再去牛棚給他老人家送吃的時,牛棚卻空空如也,爺爺早已不見。我急忙去問支書,村支書告訴我,爺爺是本縣的典型,被押到縣城大牢去了。
隨後我去過縣大牢,可是根本見不到他。至此,我便與爺爺分開了,不知他是死是活。而我,再次成了無依無靠的孤身一人。
爺爺被押去縣城大牢,我也在縣城呆了十多天,最後身無分文的我實在沒辦法只得回村。
可是一回到村裡就正好趕上村裡開大會,我以為村裡是不是又要開始批鬥誰了,湊近村裡大禮堂一聽這才發現,原來這次村大會竟然是在討論修路的事情。
一聽到村裡又要修路了,我當時就嚇了一跳,要知道那兒可是有著爺爺都不願招惹的人頭標記牌啊,這若是他們真的去重新修路,那一準出事!看來爺爺之前的擔心並不多餘,這村子還真是要惹大禍了。
當下我就衝進禮堂,一把拉住老支書就對他說:“支書,你們這是不是要修村口的那條路啊?”
支書因為之前在紅衛兵手裡把我救下來了,所以我對他還是抱有感激之情。
老支書見到是我,一愣,也不答我,反而問我在縣城有沒有見到爺爺。老支書關心我,我自然感動,無奈搖搖頭說沒見到他人。老支書聽後也嘆了口氣,頗為同情傷感。
此時,我也沒功夫感傷這些了,急問他村裡是否要修路?
支書點點頭,說:“是準備繼續修路,這不大家正組織在這兒商討此事呢!”
一聽這話,我立即急道:“不能修,這路修不得!否則要出大禍的!”
我因為心中著急,所以聲音比較大,一時禮堂裡所有的人都聽見了,一個個都將眼睛望向了我。
話音剛落,突然從演講臺上邊傳來一句冷喝聲:“誰他娘在這兒搗蛋來了!村子往外的道路就差村口那麼一截了,哪有就這樣放棄的道理!”
我往演講臺上一看,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這個人我認識,是陳家鎮跑來的一個紅衛兵小隊長,前些日子批鬥我爺爺就屬這龜孫最積極。
當下我也不與他理論,因為根本跟他無理可講,於是我就轉頭對老支書說:“支書,村口那人頭標記牌的事您又不是不知道,您是村支書,您說句話,那路真不能修。除非繞道而行!”
哪知道老支書嘆了口氣說:“我也沒辦法了,如今我已不再是支書了,他才是前幾日鎮裡委任下來的村支書,以後村裡的事情啊,老頭我做不了主嘍!”
聽到這話,我頓時就大叫一聲壞了,看來修路的事情是阻止不了了,你哪能跟一個紅衛兵講惡陰兇魂的事情啊?
是的,老支書所說的那樣個鎮裡剛委派下來的新幹部,就是演講臺上那個紅衛兵小隊長!
他姓曾,本身也是陳家鎮裡的人。他在陳家鎮有些名氣,前不久高中畢業,算是當地少有的知識分子。
那個龜孫見我看向他,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