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著,節目結束後要進組《迷霧》,舞還沒練,打戲也還不熟悉。
還有晏容安叨唸的,晏家拍賣會,秦姨的那塊玉佩,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手裡的流動資金可不可以買下。
就這樣一晚上輾轉著,睡得淺而混亂。
所以五點多院子裡響起一聲慘叫時,顏維瞬時睜開了眼。
不確定這個聲音是意外還是節目組的設定,但也顧不上太多想,顏維隨手用水洗了把臉,裹上了大衣,就出了門。
聲音是從主院傳來的,這個時間天還是矇矇亮,灰撲撲的看不清情況。
院子裡靜謐的好像剛才根本不曾有過叫聲,只有顏維拖鞋走在地面上,啪嗒啪嗒的聲音,和偶爾風過,吹起落葉的嘩嘩聲。
她突然就開始有些害怕,剛剛衝出來的肝膽莽撞,被寂靜驅散,只剩下恐懼。
顏維緊了緊大衣,把手裡的手機握的更緊實了一些。
院子裡滿是攝像頭,這樣落荒而逃,實在太丟臉了。
主院的門落了鎖,但只是堪堪掛在上面,並沒有扣死,斑駁脫落的漆紅色門皮把整個恐怖的氛圍拉到了滿值。
顏維深呼了一口氣,手剛要觸碰到門鎖,就突然被一隻手向後拽去,嚇得她險些驚撥出聲來。
「誰?!」
「你往後,我來。」
許程禺話語沉靜,眼眸犀利,像拎了個小兔子一樣,隨手就把顏維安頓在了自己身後。
自己伸手取下了門鎖,緩緩推開了主院的大門。
顏維被他護在身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在他推開門的瞬間,手慣性的想要去抓他,卻在觸碰到衣角的一瞬間,又把手收了回來。
只輕聲提了一句,「你小心點。」
許程禺無聲的點了點頭,在確定沒有危險後,大步走了進去。
院內空空,什麼都沒有,幾個房間的門都被鎖著,就連下午時候老爺去世的主臥也落了鎖,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顏維因為許程禺的到來而變得安心,借著微弱的月光,儘可能的打量著院子裡的每一個細節。可毫無收穫。
乾乾淨淨,就連一絲拖拽過的痕跡都沒有。
「你也是聽到了那聲慘叫才過來的是嗎?」顏維側目問他。
「沒有,」許程禺垂手而立,把院子裡掃視一圈,「我被你吵醒的。」
顏維剛剛還感動的一顆心瞬時憋住,乖乖的低頭尋證,不再說話。
而許程禺看著她沒有打理的,毛茸茸的發頂,不由自主的牽了一抹笑出來。
因為什麼收穫都沒有,院子裡的氣溫又低,顏維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叫了聲許程禺,打算跟他一起離開。
就在這時,楊澤年突然沖了進來。
「好啊,我就覺得沈三姨你有問題,是不是你跟你這個孽子一起偷了遺囑,現在打算來毀滅證據。」
顏維眼睛一亮,得,在這等著那,這節目組還真是陰險狡詐,四處設套。
她跟許程禺的偏院離主院最近,若是有聲響,一定是第一時間聽見的,也是最早趕來的。
她當下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等等楊哥,先讓我回去換個衣服,這穿著呢子大衣跟你在這演起來,到時候觀眾太出戲了。」
楊澤年瞬時哈哈大笑,「你啊你,我這剛剛醞釀好情緒。」
「沒事沒事,您戲那麼好,一會兒再來一次。」顏維笑著回應道。
「快算了,我這也是聽到聲音,收拾完了才過來的,沒有發現嗎?」
顏維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
尋了半天,天都泛了亮。
東方魚肚白,葉子上也都起了露水,空氣中帶了南方特有的濕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