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維扶額,撇頭看了眼許程禺。
大少爺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她預感,但凡尤麗麗再多說一句,這晏家,就別想在北青混了。
尤麗麗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到顏維即將要走過來的樣子,旁邊站了個年輕的男性,背對著看不清臉,只覺得年齡不大的樣子,當下就挽了袖子。
「好你個賤皮子,好歹昭昭叫你一聲姐姐,你就這麼對他,我就說,認什麼姐姐,沒爹沒孃的種,你也配。」
這話顏維聽得多了,早些年尤麗麗剛嫁進來的時候,罵的比這難聽多了。剛開始的時候還會跟她歇斯底里的爭吵打架,後來多了,都懶得跟她在生氣和爭辯。
卻只見許程禺轉了身,滿目陰霾,看了眼跪在地上抱著孩子的尤麗麗,一隻腳抬起,猛地就把人踹了出去。
許家所有男性,在滿十六歲後,都會被扔到部隊的新兵營裡歷練半年,怕的就是遇到危險沒有自保能力。
當下許程禺這一腳,怕是用盡了大半的力氣。
尤麗麗穿著的恨天高的高跟鞋「刷」地一聲,就滑過地面,給她的小腿上,劃上了一道粗長的創口,滲著血。
而她的腰椎被撞到了木質屏風上,疼得她咧嘴說不出話來。
一張臉皺在一起,又擰又醜。
晏容昭傻了眼,迅速爬了過去,一邊哭著喊著媽媽,一邊指著許程禺,想要罵些什麼,卻被趕來的晏容安一把捂住了嘴。
場面甚是混亂。
顏維默默撥了120,告知了位置,輕嘆了一口氣,走到了許程禺身邊。
想了想,還是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知道他在氣頭上,還下意識的撫了撫他的背。
「這麼多人看著,影響不好。」
雖說圈子裡有圈子裡的規矩,這類宴會是預設私密的,但不乏有不懂事的小輩覺得好玩。
被有心人放大了事情不要緊,許程禺許家長孫的身份暴露了,才是麻煩。
許程禺卻是徑直走到了尤麗麗面前,俯身看著她,一雙眼眸冷冽,像是在看一隻雜狗,「尤小姐是覺得晏家今年的日子太好過了,還是覺得晏培華的特效藥來得太容易些。」
尤麗麗這才看到,剛剛那個背影是誰。
北青許家,無人撼動。
當下放開晏容昭,一雙手顫巍,赤著腳,想要起身,卻發現根本無法用力,只能使勁跪爬了過去,眼睛裡的淚水頃刻而下,混雜著濃鬱的妝容,像是一抹黑色的泥流,滑過臉龐。
噁心又醜陋。
「對不起,對不起,不知道是許少,是我莽撞了,對不對,對不起。」
晏容昭哪裡見過媽媽這個樣子,當下哭得更加大聲,就連晏容安都攔不住他。
顏維終究是捨不得,還是走了過去,把晏容昭摟進了懷裡,輕聲安撫著,「昭昭不怕,大哥哥有點生氣,沒事的,姐姐在,不會有事。」
晏容昭靠在顏維的懷裡,一抽一抽的。
尤麗麗跪在許程禺的面前,泣不成聲。
場面混亂。
前來參加拍賣會的人,大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看到這種場面,紛紛離了場。
只有宋時筠,剛剛跟著尤麗麗一起出來,看到這一幕,站定在一旁沒有言語。
許家少爺,他得罪不起。
而剛剛他從許程禺的眼神中就已經可以看出,他今晚賞臉前來,全都是因為顏維。
宋時筠緊了緊手裡的手機。
螢幕上,還是顏維笑若燦星的照片。
眼看著氣氛漸漸安靜了下來,顏維把晏容昭交了個晏容安,拍了拍小孩兒的頭,眼眸看向晏容安,一臉的嚴肅,「尤麗麗不靠譜,你不能放任昭昭這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