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聽得頭皮發麻,心想:雖然很厲害……但是怎麼好像這是個厲害的瘋子?
可是,她還是不受控制地去幻想那個畫面,只覺得渾身戰慄——不是害怕,是仇恨,是興奮的血液在翻騰。
舒甜甜卻只覺得他有點不對勁,遲疑地靠近了一些,「破破?」
「你怎麼了?」
要是不舒服的話……貓貓給你吸一下。
他的呼吸一滯,突然間笑了起來,當真埋在了她的肩頭。
洶湧澎湃的殺意終於不再刺激著神經,被藥香取而代之。
他說:
「不難受,我只是……太興奮了。」
舒甜甜覺得小破神這樣真的好變態喔。
這麼想著,他突然問她:
「你會害怕我麼?」
他知道自己有點不對勁,其實早就開始不對勁了。
殺戮欲在翻騰,似乎即將真的變成他們口中那樣的魔頭。
第一次殺人的時候,神使們尖叫著散開;被打落天幕的時候,他殺了好多人,無數人砸毀了龍神廟;逃出桎梏後,在被追殺的路上大開殺戒,於是他就成了人人畏懼如蛇蠍的魔頭;後來他以恐懼為養料,當真的時常會被殺戮欲支配。
他喃喃道,「我是真的會讓玉氏死光的。」
他輕聲說,「你不是想懸壺濟世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掉麼?」
舒甜甜:「我攔著你就不殺了?」
姬無恕,「要殺的。」
舒甜甜:=口=
「我要殺。」姬無恕摸摸她的面頰,抵在她肩上,笑著說道,
「但,你不許怕。」
舒甜甜覺得他像是特別沒有安全感,所以才反覆問她以確定這件事,於是她寬宏大量地拍拍他,充滿期待地問:
「我保證不怕你,我可以發天地誓,可以鬆開我了嗎?」
白玉京的深夜,玉氏留在白玉京的千餘人瘋狂趕來了和玉山。
血池有異動,是無數子母蠱鑰匙的所在,一旦破壞,一切不堪設想!
然而他們瘋狂趕來,遠遠地只看見了叫自己目眥欲裂的一幕——
只見到那高高的和玉山上,一塊碩大的,蠕動的血玉在白月光下散發著溫潤的光芒。
可是那塊血玉被包圍著慢慢地被蠶食,一點點,一點點在玉氏族人的視線裡,慢慢地被緩慢蠶食著。
姬無恕當時說的話,彷彿是一句預言。
不僅僅是玉氏族人看見了,還有許許多多的神奴,遍佈了白玉京的各處地方。
他們彷彿是感應了什麼似的,猛得抬起了頭來,看向了和玉山的方向。
很會把控人心的神,自然也算到了這一幕。
根本不等到玉氏人瘋狂地來到和玉山,就已經有了無數神奴舉起了自己手裡的刀和武器!
一場如預期的殺戮,在神奴和玉氏之間上演。
和玉山上企圖攔路的玉氏族人,全都死在了去救血玉的路上,可是還有無數人前赴後繼。
早就習慣了壓榨吸血的玉氏,並不是那些忍辱負重的神奴的對手,仇恨的力量是無比強大的。
漫山遍野的血腥味,無數神奴的歡呼和仇恨的怒吼傳來。
往下看,簡直是一片人間煉獄。
天雪早就回到了自己的夥伴們中間。
山頂上,就剩下了姬無恕和舒甜甜。
他像是十分不放心似的,再次問她,「不害怕麼?」
舒甜甜往下掃了一眼:馬賽克馬賽克
她淡定,「不怕。」
玉氏族人人均壽命一千歲,不知道犧牲蠶食了多少神奴的生命和修為!被神奴殺光這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