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由於妹妹仍然有點感冒跡象,我獨自前往學校。
我想著「會不會再度被綁架呢」,一邊膽戰心驚地走在路上,不過在到車站的路上什麼事都沒發生。在我抵達教室後,也沒發生任何事。
「早安呀,日向同學~」
比叡跟高野一大早就在教室中埋首抄經。這幅景象是我所熟悉的和平早晨,讓我鬆了一口氣。
我的書桌上放著我的書包。
「咦……」
我檢查了一下書包的內容物。沒有缺少任何一樣東西,全都維持著我前天晚上按照課表收好的狀態。
「噯,這是誰拿來的?」
我詢問比叡踉高野。兩人終於抬起頭。由於他們太過專注於抄經,好像剛才那個瞬間沒聽到我說的話。
「啊,抱歉哪~你剛才說了什麼?」
「你們知道是誰把我的書包拿過來的嗎?」
「日向同學的書包,不就是日向同學自己拿來的嗎~?」
嗯,就常理來說是這樣沒錯啦。所以這是有人在昨天或是今天早上,趁教室裡還沒有任何人的時候拿過來的……就是這麼回事吧。
我本來覺得特地把書包還給我還真是親切啊,不過仔細一想,因為弄丟書包而困擾的我,或許會找老師商量昨天那場綁架的問題,所以她們才不得不還也說不定。
就算她們把書包還給我,就常識來說,或許該把綁架他人的恐怖份子們的存在告訴警察才對。但是凜世是妹妹的好朋友……這樣一來,會有種「好像不用做到那個地步」的感覺呢——
總之,先別思考凜世的問題吧。畢竟這是個摯友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睽違已久的和平早晨……
「你們在抄寫什麼?」
我拉開兩人身旁的椅子坐下。兩人的視線落在紙上,一邊專心致志地抄經,一邊回答:
「為了反省因煩惱而墮落、差點背叛友情的這顆心,我們決定抄寫般若心經一千遍~」
兩人用硯臺磨墨,拼了命地抄經。我的朋友終於回來了……這次我有這種感覺,讓我高興到忍不住笑出來。
「那麼我也來幫忙,我們每個人都抄三百三十三份吧。」
「日向同學有什麼需要反省的地方嗎~?有錯的是我跟比叡同學喔~?」
「我們是朋友,當然要幫忙啊。」
我這麼說,並請兩人把紙分給我,然後我拿來放在書桌裡的墨汁跟細毛筆,開始抄經。一如以往地專心抄經時,昨天被丟進浴缸裡而陷入恐慌時的恐怖感好像也逐漸淡去。
那天,我一整天都沒受到任何人攻擊。
雖然在回家路上,我不小心因為以往的習慣而東張西望,仔細觀察周遭,不過沒有任何人在追趕我。這種一個人都沒有的狀況,反而還讓我覺得凜世她們是不是為了不要刺激到我,故意不進入我的視線中。
突然造訪的和平,讓我打從心底鬆了口氣。我認為全都恢復正常了。那些只是短暫的惡夢吧……我這麼想著。
接著,和平的六月過了。
現在仍然下著溼答答的梅雨。妹妹的感冒在隔天痊癒了,但她開始上學後,不知道為什麼,反而變得愈來愈沒精神。
早上她依舊一如以往地跟我一起上學……但是她的話明顯變少了。雖然如此,但感覺並不像是在生我的氣。她依然會說:
「老哥,早餐的飯粒黏到臉頰上囉。」
——諸如此類的雞婆話。不過一直以來的玩笑話減少了,情緒低迷,注意力也很渙散,在捏起我臉上的飯粒時,她也同時掐住我臉頰的肉。
「好痛啊啊啊啊!」
「……啊,抱歉。」
道歉的聲音也沒什麼精神。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