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遊洋和羅步齋也有點尷尬,畢竟姥爹是當著尚若然的面呼喊小米。
尚若然給姥爹敷了三塊毛巾之後,突然對餘遊洋道:“餘遊洋,你說我是不是永遠不能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
餘遊洋忙安慰道:“姐姐別亂想,他只是說胡話而已,平時你看他幾次在你面前念起過小米的名字?”
尚若然道:“你別安慰我了。他早就跟我說了,他無法將我像小米或者趙閒雲那樣對待。只是我明明知道是這樣,心裡還是會不舒服。”
餘遊洋不好回應她了。
尚若然繼續說道:“餘遊洋,你憑良心講講,我哪裡比小米和趙閒雲做得少?一日三餐,我都親力親為,洗衣繡花,我從沒偷過懶,家裡每一件東西,我都擦了又擦,洗了又洗,生怕多了一點灰塵。”
餘遊洋尷尬道:“這恐怕不是你努力就能獲得的。”
“那你說說看,我到底要怎麼做他才能把我當一個正常人看待呢?”尚若然不滿道。
餘遊洋和羅步齋都不說話了。
“我是他的妻子,但是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連你們倆都不如。”尚若然氣哼哼地說道。
羅步齋聽了這話,彷彿身上長了蝨子一樣渾身不舒服。
餘遊洋有些生氣了,說道:“怎麼能這麼說呢?羅步齋跟馬秀才簡直是生死兄弟一般,這是不能比的。如果馬秀才有兄弟,難道還非得要跟他妻子比一比誰的地位高嗎?我就是馬秀才的兄弟的妻子,難道你還要跟嫂子或者弟妹比一比家庭中的地位?”
羅步齋安撫餘遊洋道:“都是一家人,別這麼說。”
但是餘遊洋不退步,她呼了一口氣,說道:“她把我們當做一家人的話就不會這麼說。”
尚若然更不退縮,她站了起來,指著餘遊洋說道:“我把你們當做一家人?我們是一家人嗎?是一家人的話,你丈夫怎麼不姓馬?你們在我們馬家蹭吃蹭喝蹭了這麼多年,我說過什麼沒有?到現在說我不把你們當做一家人?”
餘遊洋瞠目結舌,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羅步齋彷彿沒有聽見尚若然的話,將姥爹額頭的毛巾拿了下來,換了一條敷上去。
姥爹的高燒退了之後,羅步齋便對姥爹說:“馬秀才,我在這裡呆的時候夠久了,我想帶餘遊洋回蘿蔔寨去。”
姥爹驚訝道:“你在這裡住了這麼久了,難道還沒有習慣嗎?你回蘿蔔寨,萬一被人認出來怎麼辦?雖然相貌有了些變化,但是我想那裡還有很多人能認出你吧。”
羅步齋悶聲道:“我不是他們的阿爸許嗎?就算他們看到我沒有死會覺得奇怪,但是阿爸許身上發生這種事情應該沒什麼大不了吧?再說了,你以前不讓我回蘿蔔寨是怕我知道自己已死的真相。我早就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了,不怕蘿蔔寨的人說起當年的事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奪命僧7
姥爹沉默了許久,說道:“你們都要離開我。”
羅步齋不說話。
姥爹吁了一口氣,又道:“不過這不能怪你們。人嘛,遲早要離開熟悉的人和熟悉的世界,只不過在我這裡提前了而已。”
羅步齋離開畫眉村之前,餘遊洋叫羅步齋去土地廟燒香還願。
羅步齋問為什麼。
餘遊洋說,她在羅步齋昏迷的時候去過土地廟,求土地公公讓羅步齋醒過來。當天晚上,她就做了一個夢,夢見土地公公來到了她的床邊,對她說,他可以答應她的請求,但是叫她別說出去了。餘遊洋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想點頭也點不了。其情形跟鬼壓床差不多。土地公公說,他是泥菩薩過江,常常自身難保,如果她說出去了,肯定有很多人來求他,他無法一一應付,所以從來只是偷偷摸摸在別人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