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眾人便離開了挑花莊,傅瑢璋與妘嬌留了下來養傷。
在蘇翊斐他們離開之前,端陽早早就醒了,醒來了以後,發現自己正扒在了顧文軒的身上,想起自己幹了什麼事情後,嚇得直接就跑了。
顧文軒醒來,發現已經不見了端陽,臉色瞬間都青了。
外頭的蘇翊斐,一個勁兒地催促顧文軒儘快上了馬車,沒有留意到向來溫潤的顧文軒沉著的臉,都可以擠出墨汁來了。
上官韜比眾人更早離開了桃花莊,但他沒有回京都的上官府,而是進行了偽裝,去了涼王府。
不管蘇翎月的目的是什麼,最起碼,此刻他們要做的事情,殊途同歸。
對於上官韜的決定,前晚兩人已經深談過,傅瑢璋沒有反對。
一下子,桃花莊便恢復了寧靜。
雖然沒有喝上桃花釀,但妘嬌還是被那股清香甘醇味道吸引了。
她決定自己動手釀。
經過採花、清洗、晾曬、浸泡、封存,一番折騰,終於完工。她鬆了一口氣,心滿意足地看著那一小排酒埕,等足月,便可以飲用了。
等待的日子,總是無聊的,她想要再邀端陽來做伴,卻被傅瑢璋拒絕了。
沒多久,就收到了上官韜託人送來的一隻毛色棕白相間的小松鼠,瞧著莫名有一些熟悉感,妘嬌一眼就喜歡上了。
有了這隻小松鼠作伴,加上在桃花莊的日子,愜意逍遙。
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月餘過去了,桃花已經謝了了,結出了毛茸茸的小桃子。
就連庭院裡的溫湯,也換成了沁清的溫泉水,池子裡種滿了荷花。
透過暖泉,提前兩三個月催開了荷花,整個莊子,瞬間更有意境了起來。
傅瑢璋的傷口,也逐漸痊癒。
得知傅瑢璋再也不用藥,妘嬌喜上眉梢,想起之前釀的桃花釀,便命人取了來,慶賀一番。
晚膳後,如往常一般,夫妻二人就在桃花亭裡的軟塌上賞著花,石柱圓几上擺著一些小吃食,兩人相酌對飲。
說是對飲,其實就只有妘嬌一個人在喝,桃花釀甜膩,男人們一般都不愛喝。
見妘嬌興致這麼高,傅瑢璋倒也沒有攔著她。
桃花釀粉澤剔透,桃花的清醴香氣與酒香碰撞融合,瞧著就可口。
也不知是酒醉人還是景醉人,妘嬌貪杯,便喝多了兩杯。
傅瑢璋見她又拿起酒樽往杯盞裡倒酒,急忙握住了她的手,「再喝你就醉了。」
「桃花釀,怎麼會醉呢?」
妘嬌無辜地眼神,不解地看著他,像極了她養的那隻小松鼠的小眼睛,純淨又呆萌。
偏偏她又長了一張極妍絕美的臉。
且純且欲。
傅瑢璋眸光微不可查地動了動。
他的傷早就好了,他本想等回王府,他們的新房,再補她一個合巹結髮禮與洞房花燭夜。
此刻,他的旖旎心思被勾起,心頭似乎有一頭被壓抑許久的小猛獸,在蠢蠢欲動。
桃花亭外更深露重,紗帳裊裊,隨風飄曳輕舞,亭外若隱若現的荷香,飄了進來,愜意醉人。
不知何時,烏雲悄悄遮了映月,飄起了濛濛細雨,天地宛若鋪陳了一層朦朧的蟬紗。
妘嬌見了,眸光一亮,月夜荷塘賞雨,這是詩集裡才有的畫景啊。
「啊,下雨了。」明亮水眸裹著止不住的雀躍,往亭外一指,回頭對著他莞爾一笑,「王爺,看。」
「嗯。」傅瑢璋漫不經心地應著,看她的眼神卻是直勾勾。
她潤澤的唇瓣,瀲灩如桃花瓣,深深淺淺,裹著桃花釀香甜,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