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展年真的沒想到,自己的身體居然差到了這個地步。
如果不儘快進行肝臟移植,誰知道他能活幾天。
陸興懷整個腦子都是懵的,唯一聽到的就是秦佩好說的讓陸展年捐肝。陸興懷當然也不想死,可是他都已經很陸展年鬧到這個地步了,對方怎麼可能會給他捐肝。
陸興懷越想越覺得喪氣,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混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此時陸展年跟沈安安才慢悠悠進了病房,陸興懷見他那個樣子就來氣:「怎麼,看到我還好好坐在這裡是不是很失望,你是不是一直盼著我死啊。」
「興懷」秦佩好本來想著讓陸興懷多打一點感情牌,然而他或許受的打擊太大,見到陸展年就想到自己失敗的人生一般。
眼前這個兒子的存在放佛是在提醒他現在有多落魄,陸興懷想想就來氣,是真的不想看到陸展年。
人家都表明不想見你了,陸展年也就沒有強求,說了句「你好好休息吧」就帶著沈安安離開了醫院。
「興懷,你這個脾氣真的得改一下。再怎麼說展年也是你現在康復的希望,怎麼就不能說句軟話。」秦佩好這話聽起來還是很大度,然而每句話都是在說陸展年是陸興懷唯一的希望。男人也都是很敏感的,陸興懷幾乎當下就接了句:「我又不是隻有這一個兒子,心悠新心朗也是我的子女。再說,我們有錢,肝這種事情,總會想到辦法的。即便真有什麼情況,我也不至於求到那個混帳頭上。」
「不行!」秦佩好想也不想就出口否定,聲音太大連護士都詫異看著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陸興懷只覺得哪裡好像不太對,畢竟這個態度也太反常了些。
秦佩好自覺失態,忙開口解釋道:「心悠說到底是個女孩子,還沒有結婚走的又是演藝圈這條路,身上是不能留疤的。還有心朗,怎麼說也是個十歲不到的孩子啊。說起來,還是展年最合適了。」
小護士在一邊聽著忍不住就像撇嘴,得,合著你家孩子是孩子,原配的孩子就不是了嗎?
從前看報導還覺得是不是記者誇張了,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然而現在她才發現,所有沒有悔意的犯錯都是蓄謀已久。
她給陸興懷掛上吊瓶,隨後就走出了病房。說到底是人家的家務事,只是同事之前討論起來的時候,小護士還是小聲說了自己聽到的。
常言道有後媽就有後爹,這話還真是一點都不假。
回去的路上,陸展年一直看著窗外不說話。
沈安安偏頭看著他,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想給他力量:「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的。」
陸展年回頭看著沈安安,拿起她的手在手背上面輕輕落下一吻:「嗯。」
開車的包明知只知道老太太進了醫院,還不是到陸興懷的事情。想到陸展年跟沈安安去而又返,再想到今天看到的熱搜內容,視線總忍不住往沈安安那邊看。
沈安安跟陸展年都察覺到了他的反常,還是陸展年蹙眉開了口:「你好像有什麼話想說?」
包明知嘿嘿笑了下:「陸總,熱搜說太太疑似懷孕,我就是不知道應不應該說聲恭喜。」
「陸興懷肝硬化晚期,需要做移植手術,你覺得要不要說恭喜。」陸展年沒有喊爸爸,不帶情緒說出了這件事。
包明知本來還在傻樂,聞言立刻傻眼:「啊?」
雖然他很瞧不上陸興懷對老闆的所作所為,但是也沒想到居然會出這種事情。
他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閉上嘴巴安靜開車。
想到老太太那邊,沈安安不免就有些擔心。醫生剛說要儘量避免受刺激,昨晚剛進了醫院,要是再聽到這個訊息,也不知道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