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什麼?”季微明放下書挑眉看著阮棠綾。
阮棠綾正襟危坐:“就讓人去民間傳播西懷郡王世子不識字,喜歡看塗鴉小人的謠言!”
“哦……”季微明一想,這也沒事,畢竟沒有人會傻到不相信。
阮棠綾看他無動於衷,補充道:“別人當然不信,可傳到皇上那,他就有理由將你發配去皇家的書院在讀上兩年書,學業未滿不得回西懷,你看這怎麼樣?”
季微明:“……”
而後轉頭看了看手中的書,一臉無辜地看著阮棠綾:“陸尋風那本……我燒了……”
阮棠綾啊了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如果陸尋風那書裡真有什麼秘密,季微明也該先研究出來,何至於才幾天就燒了呢?
遂心中斷定,季微明這是把她當猴耍了。
哪知季微明口風一轉,嘆了口氣舉著茶杯吹了吹,悠悠道:“棠棠你說,你夫君我季微明當年也是書院裡的楚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卻拿著別的男人為你量身定畫的書,叫我這臉面往哪裡擱?”說罷還搖了搖頭,好似自己那幾分薄面都丟光了。
阮棠綾不啻地哼唧了一聲:“我給了你親自動筆顯示誠意的機會,說得好像是季東逼著要替你畫似的!”
正巧季東走進來,一聽便覺得這位夫人著實是體恤下屬,一看便是季微明逼著季東畫得,他的速度可沒季微明快,為了畫得端正,愣是花了三天才完成了接下來的部分。
季微明看了一眼季東,飽含深情:“季東,你說……”
“是屬下逼著幫世子畫得!”季東當機立斷,飯要吃人要做,不能得罪上頭,否則日子不好過。
阮棠綾包含一腔同情看著被季微明壓迫的季東,拿起桌上的書:“我就是覺得,這後面畫得比前頭好,我還是喜歡季東畫得。”
多善解人意的世子夫人,季東頓時投以感激的眼神。
獨剩季微明低頭思考,他家夫人說自己畫得沒手下好,這該怎麼辦呢?是不是得報個書畫補習班繼續練練?
連夫人都這麼說了,難道自己被留在京城不得回西懷的理由竟會是書畫水平不過關?想想都覺得好可怕!
季微明頓時一臉嚴肅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冷不防這一下太過用力敲到手邊的茶几,嚇得季東和阮棠綾後退三步,以防生命之不測。
季微明卻大步流星走了出去,無視這二人的動作。
“季微明你去幹嘛?”阮棠綾跟了上去問道。
“去書房!”前方的季微明回答,“練畫!”
阮棠綾頓時愣在了原地,季東走上來的時候被阮棠綾拉住,鼓著腮幫子瞪著眼問道:“啊,我不會打擊了季微明脆弱的心靈的吧?”
想來季微明也是個挺頑強的人,孤身在京城這些年也沒見得他被什麼人打擊到,怎麼阮棠綾一來整個人就變了副模樣呢?
季東的內心在吶喊,在咆哮,在沸騰:救命!我的世子爺不可能那麼脆弱!
季微明還真是去畫畫的,畫得卻不是野史裡的段子。他只是突然想起來,前陣子王如衍拜託他畫一幅半山寒色風傾竹,他忙著其他事兒給忘了,如今想起來,還不得趁早過去趕出來。
季微明自稱自己是書院楚翹倒也沒錯,下筆畫得一幅好圖,尤其以風竹圖聞名,是以王如衍說他在天渝的朋友想求一副大紀的山水圖,王如衍便想到了季微明。
相府倒是不缺出自名家的畫,可這不是近水樓臺,有那麼一個能畫的人麼?
季微明也不推脫,便將這事應了下來。
到了書房的時候意外地看到了秦拂玉,她正低頭看著一本書,見季微明來了,略顯侷促地站了起來:“微明,你來了。”
“嗯。”季微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