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個人手裡的籌碼只剩下一場的賭注了。
看著賽場上的馬兒,彌生月彥的心情詭異地開始輕鬆起來:「甚爾君這一次準備下在那一邊?」
「我都無所謂,」綠色的眼睛盯緊場上,禪院甚爾發現自己和之前一樣挑不出最棒的馬兒,把五千萬的籌碼拋來拋去:「要不要把最後這一場交給運氣?」
「閉上眼睛隨便投吧,我覺得結果不會更壞了。」
我也覺得結果不會更壞了。
彌生月彥委婉: 「運氣這東西比較虛無縹緲,但是確實存在,我沒有意見。」
門外傳來動靜,彌生月彥和禪院甚爾看過去,是惠惠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墮姬。
孩子一臉嚴肅沉默,走進屋子的時候又帶著堅定,綠色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爸爸。
墮姬對自己沒看好孩子表示萬分抱歉,上弦六非常慌,但她又攔不住,彌生月彥下過命令不準備普通人動手,再加上禪院惠是他在意的小孩:「月彥大人,惠想要過來這邊。」
彌生月彥挑眉,眼神在墮姬身上饒了三圈:「沒事,你下去吧。」
禪院惠心裡是緊張的,他並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再怎麼堅強他也只是一個剛剛四歲的小朋友,下意識地想要在父親那裡找到安全感。
「爸爸。」禪院惠開口,然後又飛速地扭過頭。
「你在這裡做什麼?」小朋友迅速理直氣壯起來:「我聽到外面的動靜了,你是不是經常來這裡?」
禪院甚爾坐在凳子上直面兒子的指責,這種感覺對他而言同樣新奇,和兒子一模一樣的綠色眼睛看著面前的禪院惠:「哈?小鬼?你在質問我?」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他破天荒的把自己的心神從賭馬里拉出來,想起來自己此刻的小白臉身份,主動的給彌生月彥倒掉了桌上的水果皮,又拿出來新的水果零食,開始給他剝著吃。
「就算我一直來和你又有什麼關係。」禪院甚爾這個爹的態度差得很,彌生月彥覺得如果他是小朋友能被渣爹給氣哭。
當然惠是不可能哭的,禪院惠是個非常堅強的小朋友,他低著頭像是一隻被遺棄的小野貓,委屈地炸了毛。
「這就是你不回家也不理我的理由嗎?」
哦豁,彌生月彥吃了口瓜。
下一刻,禪院甚爾把瓜端過去自己吃了,他沒有回答禪院惠的問題。
禪院惠一步不讓,他只想要一個答案。
眼看著屋子裡的氣氛越來越差,彌生月彥不得不站出來,他把惠惠抱過來,把他爸剝出來的水果用來餵小朋友。
「從早上到現在已經過去很久了,惠惠餓了嗎?」
「……不餓,謝謝姐姐的關心。」低著頭,聲音悶悶的,雖然不想理人,但是良好的家教還是讓他非常有禮貌的回答了彌生月彥。
彌生月彥嘆氣,多好的小孩兒啊,一看就乖,也不知道禪院甚爾怎麼回事,老抓著自己兒子刺激。
「但是我餓了,你爸爸也餓了,甚爾君是一個一頓能吃掉十個成年人飯量的男子,我們都比較餓,等這邊結束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彌生月彥提議。
這雖然也是他今天的安排,但那是他原本為了慶祝贏錢……
現在也算廢物利用了。
彌生月彥踩了一腳禪院甚爾:「甚爾君覺得怎麼樣?」
禪院甚爾開口就要拒絕,他不希望自己和惠惠扯上關係,他這樣的垃圾,照顧不好這個孩子,不如趁早斷了他的念想。
禪院家所有的教育都沒有告訴他應該怎麼樣去做好一個父親,能夠教會他這一切的女人也已經離開了,剩下來的這個兒子,對他而言只是一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