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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微薄的苦艾味。

半盞茶前,張良隨顏路匆匆離去,因著一個人——勝七。

勝七是何人,青夢清楚的很。刺刻七國文字的死囚,後從咸陽最深的密牢裡放出,為羅網所用,

說白了,也就是為李斯所用。

而今日勝七來小聖賢莊尋釁,無非是把李斯那點要對儒家下手的心思擺在了明面上。只不過儒家

一向講究個尊君愛國,而現今儒家的掌門伏念又是出了名的古板嚴肅,說不定勝七打到了面前,

還得先使使口舌之利。

不知怎的,青夢忽爾想到了張良離開前叮囑的話,還是那幾個字:“不準離開”,走出去還沒兩

三步,張良又退了回來,沒著沒調的補了一句:“若情勢有變,速速離開。”

聽完這話,青夢只覺得好笑,這笑裡又摻了幾分苦。莫不是張良認為,若真的出了什麼事,自己

會袖手旁觀,還是所謂的明哲保身早早的逃了去?

再何況,青夢自知自己一向算不得聽話的人。從前還是公主的時候,別人總說青夢長了張聽話乖

巧的臉,其中有的是為了阿諛奉承,討父王歡顏,有的人倒是真真這麼覺得。溜鬚拍馬的青夢自

是不記在心上,而對那些實打實誇她的,青夢覺得委實有些對不住。現實很殘忍的告訴他們,青

夢不是個聽話的人,若是湊合湊合,還說不定能劃到令人頭疼的一類人物裡。所以,張良的不準

在青夢眼裡根本無甚威懾作用。

飲盡杯裡最後一滴水,青夢悠悠長嘆一聲,給自己定下的等待時間已到,說起來也算是聽了一半

話了。不論如何,她都要去前廳看看,若是相安無事,大不了當作散步罷了,若真是打起來,自

己也好做個幫襯。

目光將屋子掃了一遍,最終定格在內廂的某處。起身,朝著那處走去,那裡——放著張良的凌虛

劍。

才踏出半步,只聽得窗戶被猛然開啟的木吱聲,一團黑影跳窗而入。

青夢步子沒停半刻,仍是徐然前行,連眼皮都未抬一下。

許是被忽視,來人有些氣惱,直接將一個灰色包袱砸向青夢後背。青夢輕輕一側身躲過了一擊,

兩指逆勢行出捏住包袱結口,向上一翻,將包袱朝上丟擲,待落下時,伸平五指,包袱穩穩的落

在掌心。隨意的將包袱掂了幾掂,在弦眼裡似有幾分炫耀勝利的意味。

解開包袱,裡面整齊疊放著一套儒家弟子服飾,與天明少羽是同一樣式。

“語打探過了,還沒打起來,不過不敢保證一會兒不會打起來。”弦頓了一下,接著道:“雖說

一樣是去攪局,還是裝扮裝扮的好 。”

青夢頭上青筋突了突,什麼叫去攪局,明明是救場而已。“這衣服哪來的”青夢扭頭,揮了揮手

中的衣服,開口問道。

弦咳咳兩聲,避開青夢的目光,移到桌上吃起食盒裡的點心來。

“不會是偷來的吧?”青夢細眉上挑,涼涼的說道。

“我用的著偷嗎?是借來的……”開始時,還裝著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說道最後弦的聲音越來

越小,連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狠狠的咬了一口蓮肉脆酥,好端端的點心倒是無辜的承了弦這

無處撒的窩囊氣。

青夢丟給弦一個白眼,偷的就偷的吧。情非得已,大不了穿完再還回去,何況小聖賢莊也不缺這

幾件衣服。

“你不是勝七的對手”

弦突然冒出的話,讓青夢有片刻驚訝。吃著點心,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