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8頁

一說這個顏芝儀就不困了,也暫時放下了在男主跟前無所遁形的緊張,掰著手指頭給他細數道:「因為人多力量大呀,咱們成親,周圍親戚長輩都跟著大出血,舅舅家送了價值不菲的喜服喜被還不夠,出嫁當日又給了我一百兩壓箱底,二叔三叔每家出了一百五十兩,連祖父祖母都從牙縫裡擠出了一百兩,我娘當年出嫁是二百兩壓箱底,這些年一分一毫都沒動過,如今也給了我足足一百兩,還有些親朋好友各出十兩二十兩的,家裡再各處湊湊,就有一千兩了。」

陸時寒驚訝的問:「岳父岳母這是將親朋好友的隨禮也添進嫁妝裡了?」

他雖然不理俗物,但母親把份子禮都自個兒收著一事他還是心裡有數的,也沒覺得此舉如何不妥,這些事情父母作為長輩本就有權處理。

只是同岳父岳母全心全意為女兒考慮相比,母親的做法未免有些患得患失。

陸時寒倒也能猜到他孃的心理,她始終對儀兒的家世心懷芥蒂,婚後那幾日試圖透過立規矩讓儀兒對她言聽計從,被他和楊媽他們幾次打岔過去後,更是心生不滿,大概還覺得是岳家非要攀這門親事,他們家有錢,貼補自家乃是理所當然,加上岳父岳母單是明面上給儀兒的嫁妝銀子就有三百兩之多,這些錢母親想伸手又沒有明目,索性把進京的花用打到儀兒嫁妝上了。

此番啟程,母親明面上就不曾給盤纏,只給他備了許多到京城可以吃的用的,再私底下告知給了五十兩讓秦海保管一事。

她即便想要與儀兒鬥法,內心也不想真委屈了他。

陸時寒則是覺得他讀書多年已經快把家裡掏空了,父親才過三十就不再參加科舉,也是為了把機會留給他,家裡委實無法供父子二人同時進府、進京趕考。

而今他總算有了出頭之日,卻因為入朝為官無法留在身邊奉養父母、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兼之小弟年歲漸長,是個聰明伶俐的少年,日後也是要走科舉這條路,家裡需要銀錢的地方仍然不少,如此種種,他其實能夠體諒母親將錢摟在懷中的心情,他這個長子無法在父母身邊盡孝,總該跟他們留些東西。

不過另一方面,出行在外依然是陸時寒掏的錢,他手裡那些銀錢成個親已經花得七七八八,他娘給的這五十兩正好應急,等進京入朝便可以領俸祿,從六品京官待遇還是不錯的。

總之陸時寒從來沒有像秦氏期待的那樣只管用顏芝儀的嫁妝吃喝,他自認是有手有腳的男子,無論如何也不至於淪落到那種地步。

然則出門短短一天,他已經開始擔心這五十兩夠不夠她這一路的花用了。

倒不是顏芝儀多麼嬌慣任性,更沒有叫苦叫累,但是她越是體貼懂事,他越是怕她受委屈,不由自主就想要給她最好的。

從前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如今他才知道男人養家餬口不容易,對於這五十兩夠不夠撐到他們進京、並等到下個月發俸祿這件事,他感到深深的不安,甚至日後自己的俸祿夠不夠她吃喝玩樂,他都沒有自信了,畢竟以她看什麼都充滿興趣的表現,他哪怕領著朝中三品大員的俸祿,也不夠她一個人花銷的。

陸時寒第一次對未來感到憂慮,不想剛打瞌睡就有人送來枕頭,李員外帶著那樣豐厚的花紅表裡上門求字,他非但沒有任何牴觸,甚至感覺像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這樣的「生意」回了京城也可以做著,讀書人賣字畫也是附庸風雅,再說他憑自己的本事養活妻兒,總比收受賄賂來得光明正大吧。

顏芝儀不知道他已經想到了日後生計上去了,她還停留在嫁妝話題上,點頭道:「爹孃確實把份子禮的大頭給了我,那些零碎的就沒辦法了吧。」

反正她結婚,把家裡搬空大半並不是誇張,連她都有點擔心年底大哥成親還有沒有錢。

不過她娘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