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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有邏輯漏洞的地方就是她爹和親戚們為什麼之前沒有去釀酒,而是要拖到現在才行動——顏芝儀再是迷之自信,也不會自信到沒有她的提醒,她爹就想不到釀酒這麼適合他們家的生意了。

想不通的顏芝儀於是低頭又把信的前半段內容看了一遍,目光定格在她爹那輕描淡寫的一句去官府弄到了釀酒資格上,若有所思的轉頭問陸時寒,「官府對釀酒把控很嚴嗎?」

陸時寒毫不遲疑的點頭,見她一下就抓住了這段內容的重點,倍感欣慰之餘,便耐心舉起了例子為她講解,「酒和鹽鐵一樣,沒有官府的許可私自販賣都是重罪,當然,私自釀酒的罪責遠不如私自販鐵販鹽,前者最重的責罰無非是抄家流放,後者卻是要砍頭的大罪。」

他這麼一解釋,顏芝儀確實對朝廷禁酒的力度有了個清晰明確的認知,雖說是罪不至死,可是抄家流放也很要命,最重要是還會連累到子孫後代,這對十分看重傳承的古人來說已經足夠有威懾力了。

顏芝儀想了想,又猜測問道,「管控這麼嚴格,是因為大量釀酒需要源源不斷的糧食嗎?」

陸時寒這時看她的目光已經不僅僅是欣慰,而是十分驚喜了,沒想到深居閨中的妻子對朝政也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他目光發亮的看著她,輕輕幫她理了理鬢角的碎發,溫聲說:「我覺得儀兒說得對,本朝百姓安居樂業,但糧食也沒用富足到可以用來浪費的地步,事實上還是有很多人百姓只能勉強裹腹,連吃飽都談不上,禁酒令的推行,可以一定程度避免不必要的浪費,而且政令推行下去,又為朝廷增加了一項酒稅不說,這個釀酒和賣酒的許可,也是需要花錢買的。」

關鍵是增加的這項賦稅分不到普通老百姓頭上,因為酒並非生活必需品,許多人家裡還有長輩傳下來的釀酒方法,老百姓自家釀酒自家喝,只要不拿出去擾亂市場,朝廷是允許的。

所以普通老百姓不需要為這高昂的酒稅買單,而那些生活富足的人買得起酒水,自然就不會在意這其中的稅費。

陸時寒提到的政令,剛好也是顏芝儀接下來想說的。

既然釀酒賣酒都需要在官府的許可下進行,她也就明白自家以前為什麼沒能開展這項業務了,因為但凡需要跟官府打交道的行業,要麼瘋狂砸錢開路,要麼自身有關係背景,才能加入進去分一杯羹,而他們家以前哪樣都挨不著,她爹只能看著別人家大口吃肉了。

現在她爹能搞定官府背景,毫無疑問是憑藉狀元岳父這層關係,顏芝儀不免有些擔憂的問陸時寒,「我爹這麼大張旗鼓的開設釀酒坊,會不會對寒哥有影響?」

陸時寒聽到她的問題竟有幾分疑惑不解的樣子,「岳父的酒坊跟我們有何關係?」

顏芝儀也不知道他是真沒反應過來,還是想用這種方式讓她安心,但她覺得他們沒必要拐彎抹角、旁敲側擊,所以她索性攤開了說,「因為官府肯定是看在寒哥的面子上,才會給我爹開放釀酒賣酒許可的,雖然咱們事先並不知情,但別人知道的話,會不會覺得這也是私相授受、以權謀私呢?」

顏芝儀特意加重了「以權謀私」幾個字的音量,想以此提醒他重點。

不管是原著還是現實,陸時寒都很排斥甚至是厭惡這種行為。

但陸時寒被她這番話逗笑了,笑完無奈搖頭道:「儀兒,以權謀私不是這麼用的。別說岳父來信中已經辦妥了此事,就算沒有辦妥,需要我的推薦函或是什麼書信,我也會出面為岳父擔保的。」

顏芝儀頓時瞪大眼睛看著他,一臉「這不是我認識的男主」的懵逼,她覺得自己三觀都要毀了,「為、為什麼?」

陸時寒輕柔撫著她的臉頰,柔聲道:「古人還說舉賢不避親,舉親不避嫌。岳父非但不是那種為富不仁的奸商,反而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