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陸誓覺得有些哽咽在喉,只想著若是韓臨風落罪,他定然要向六皇子求情,給落雲這個無辜女子一個出路……
就在這時,負責清點的官差也來稟報了:「啟稟二位巡使,那些銀庫裡底下鋪墊的是塗了銀漆的碎石頭,上面鋪墊的紋銀,所以看上去數目甚多,裝了好幾個倉庫。我們剔除了石頭清點了一下,一共兩千兩。
孟大人從官兵拿來的一託盤的銀錠裡拿了一個,只見著銀錠的下面,果然刻著帶著繁複花紋的「瘦香齋」三個字。
看來那世子妃所言為真,因為這些庫房大門都貼著封條,上面的日期就是這些銀子入庫的時間,不可能被臨時替換掉。
至於這兩千兩的出處,既然是從錢莊出來的,很容易追查來路,若是真是京城的銀票子通兌,那麼非要說是北地叛軍的饋贈,那就太牽強附會了。
拿這樣沒有查清的事情,貿貿然去審先聖德皇帝的後人,更是有欠妥當。
可是王瑁還是不死心,又問:「這銀子的事情暫且不說,那惠城錢莊出現了曹盛又是怎麼回事?」
「大人有疑問,徑直來問我便好,為何要繞過我這個經手人,卻去叨擾我的老父和妻子呢?」
就在這時,有人揚聲說話,伴著馬蹄聲和清朗的話語聲,一個英挺男子騎馬賓士而來,又急急勒馬從馬背上瀟灑跳下。
落雲轉頭一看,正看見一身戎裝的男人,立在自己的眼前。
只見那黝黑的魚鱗肩甲,更顯得男人的身形魁梧有力,襯得那張俊臉透出無比的英氣,獠牙狻猊束帶勒出標杆般筆直的窄腰。
當男人利落下馬時,斜口牛皮薄底長靴顯得長腿健碩有力,胸前的護心鏡晃得人都有些睜不開眼
這正是剛從前線折返回來的韓臨風。
落雲睜大眼睛,緊緊盯著從馬背上下來英俊男人,突然想起香草曾誇讚韓臨風是戎裝美男的話來。
她默默深吸了一口氣:香草,誠不我欺!身穿戎裝的世子爺果真添了別樣的男兒雄壯之風,跟平時穿便服的他,判若兩人!
這麼好看的男人,竟是她的夫君!落雲甚至覺得只有一雙眼睛,也有遺憾,是怎麼看,都看不夠!
這是她復明之後,第一次見到韓臨風身穿戎裝,卻是不曾想他有這般鐵骨鋼筋,英氣肅殺之姿。
所以落雲看得發呆,都失態忘了跟夫君問安打招呼了。
韓臨風瞥見那小狐狸呆愣愣的樣子,心裡也直癢癢
算一算,他們也有快一個月未能見面了,幾日不見,那怎麼又白嫩豐腴了幾分?
不過她呆看自己是什麼意思?難道久久不見,又不認得自己了?
若是此時不是軍營,而旁邊又沒有這麼多大煞風景的人,他真想抱起她,使勁親她嫩白香軟的臉……
不過現在,還是要先解決了這來找茬的巡使。
所以韓臨風抱拳道:「我聽聞巡使前來督營,便特意從前營趕回來,借問二位有何見教?」
那王瑁以前跟著王昀來遷西糧草營巡查的時候,曾經見過韓臨風。
只是他印象裡的世子,是個穿著戎裝也吊兒郎當的男人。
這次再見,不知為何,韓臨風恍如換了個人,一身的肅殺,帶著股從血河火海中沖將出來的騰騰彪悍之氣。
而立在身後的陸誓也是一愣——在他的印象裡,那個油頭粉面,身穿艷麗牡丹長袍的男人……跟眼前這個氣宇軒昂、不怒自威的男人一點都靠不上邊。
一時間,陸誓竟然差點沒認出這人是誰來!
直到落雲走過去,與那男人毫不避嫌地挨近低語了幾句時,陸誓才猛然反應過來……這個人,居然是韓世子!
韓臨風雖然面上含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