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裡,蕭曦曦更感覺自己找她是對的。顧若藍的人脈很熟,醫院裡特意安排了單獨病房,兩個孩子在很安靜的環境裡,不用掛號直接有醫生和護士診療。
雖然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但是,打著點滴的小爵和小蕙,依舊昏迷不醒。蕭曦曦看在眼裡,急在心頭。
追問了醫生幾次,每次答覆都說只是幼兒肺炎。蕭曦曦雖然著急,但聽著醫囑,說已經打上了點滴,還要等藥效發揮,才能見效。
她有些失神地坐在病床旁,看著臉色不佳依舊沉睡著的兩個寶貝,有些坐不住地起身徘徊觀察。一會兒為這個擦擦額頭,一會兒摸一摸另一個的臉,心裡滿是自責。
如果,沒有昨天自己的不負責任,或許今天他們根本就不會受這樣的病苦。蕭曦曦的眉頭從一早起來就沒有松過,手心裡也是涼的。她最最寶貴的就是他們兩個,而自己一時疏忽,又。。。
她不禁再次長嘆了一口氣。
顧若藍看到眼裡,語氣舒緩地寬慰著:“曦曦,不要著急,還是要等時間。你也不要把自己熬壞了。”儘管心裡只是冷笑,臉上卻掛著同情。
“謝謝你,若藍姐。”蕭曦曦忽然想起身邊的顧若藍,趕忙動容地說,“如果不是你,我真的又要耽擱他們。”
“客氣什麼,曦曦,”顧若藍翩然一笑,滿臉溫柔,“有什麼事,隨時找我就好。”如果不是找她,這麼好的機會。。。她繼續暗笑。
蕭曦曦沒再多說什麼,眼裡只有沉睡不醒的小爵和小蕙。自責,愧疚,後悔。。。一瞬間,全部湧上心頭。
顧若藍有事先走了,蕭曦曦早請了假,在醫院裡心如焦火地在病房裡寸步不離。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到了下午,小爵和小蕙依舊不醒。摸了額頭,燒得依然很厲害。
這時候,她才更加驚慌了。
三年來,兩個孩子從出生至今一直都很健康,她始終悉心地看護照顧著。雖然偶爾的感冒或者發燒,但都是一旦醫院介入治療,不出半天便好了。
她再次按捺不住,找到醫生。沒有了顧若藍,醫生也有些不耐煩,只是一再重申著,需要觀察,需要觀察。
蕭曦曦黯然地坐在病房裡,看著兩個孩子沉睡著。心頭,愈發心痛。
夜色已經逐漸降臨,今日的她卻無心關注這些,只是病房的掛鐘上,秒針每走一秒,心頭都更緊一些。多一秒,他們不醒,心裡的石頭,便壓得更重。
手機戛然響起,在沉寂的病房裡,擾亂了安靜。
蕭曦曦緊皺著眉頭,沒有細看,便直接接了起來。沒想到,電話另一頭卻是那個昨天剛剛氣憤地離開的人,他的聲音低低地響起:“蕭曦曦,你在哪?”
司徒雷焰昨天離開以後,無比沮喪與憤然。
錐心的痛一直縈繞在心頭,許久,都不能消散。他不解,困惑,憤恨,疼痛。。。五味陳雜。形容不出來,自己是多麼地極力想與蕭曦曦重新開始——回到從前那種想法,他近乎不再奢望。
鼓起勇氣,想了一肚子的軟話,他決心去打動蕭曦曦。
以前送過她花,和她有過許多的場景,他回憶著,還是挑了玫瑰花。畢竟,女人都是愛花的。只是沒想到,還沒等他拿出所有的花,便被她冷言冷語地直接回絕了。
如同手無寸鐵的人,直接迎上了明槍暗箭一起襲擊,他敞開的心扉,瞬間又閉合了。就此,他放不下自己的冷傲強勢,轉身離去,一整天都為此而壓抑。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最冷情薄涼的哪一個,除了蕭曦曦之外,他從未有過挫敗感,而蕭曦曦卻生冷得無情,言語像銳利的刀鋒一般,劃過他的心口,直擊中他的耐心。
一天裡,兩個聲音在腦海裡,為蕭曦曦的話而互相搏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