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不用去外面了,既然還要褪衣,總要給昭美人留些體面,便就在這裡吧!”
崔澤芳這樣一說,幾個老宮人卻是徹底的傻了,就在這裡行刑?在鐘鳴殿內殿?在聖上病榻的旁邊?這可是重來沒有過的規矩啊!
不過她們也只是呆愣了片刻,等皇后娘娘眉毛一挑,幾個宮人就連忙應聲到殿外將那春凳抬了進來,擺好了春凳後便將癱軟在地上的昭美人架起來按在了上面,等她們又拿出布巾想要塞在昭美人嘴巴里的時候,頭頂上卻又傳來了崔皇后的聲音:
“不用堵了,如今聖上臥病,太子殿下又在東宮閉門思過,這後宮人心浮動,一個兩個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今日便以昭美人為戒,讓這些人都醒醒神,昭美人身子嬌嫩,你們手下可要有點數!”
那幾個老宮人都是老辦差的,聽了這話,也算是徹底領會了娘娘主子的意圖,收起了那布巾,一人上前將昭美人裙子掀起,又褪了褻褲,露出了那嬌嫩的雪臀,另兩人則舉起藤杖一五一十的行刑起來。
這藤杖與打內監宮女的板子不同,乃藤條編制而成,比板子輕巧了許多,是這宮裡專門為後宮女眷準備的,這兩個宮人得了娘娘的指示,打人時便有了分寸,藤杖並不落實了往昭美人身上打,只帶著風聲從側面抽在那兩坨軟肉最豐美之處,這樣的打法,既不傷人內臟與筋骨,動靜卻是極大,啪啪啪的一聲聲抽打皮肉的脆響,頓時便響徹了這內殿裡外。
昭美人早在被人架在凳上扒了褲子後便已經嚇散了魂魄,她雖幼時也算被人苛待過,卻從沒吃過這種苦頭,進宮之後,更是被聖上捧在手心一直寵到現在,宮裡人人都高看她一眼,錦衣玉食的猶如泡在蜜罐中一樣,突然間要受這樣的屈辱,哪裡還經得住呢。
待那第一下藤杖抽了下來,一聲尖叫便衝出了昭美人的喉嚨,掌刑宮人這樣的打法,雖然不傷人身子,卻是撩皮刮肉的格外疼痛,反而是那用力想打出內傷的,當時只會讓人鈍鈍的並沒什麼感覺,等到旁邊立著的宮人嘴裡數到十四下的時候,昭美人早已被打的皮開肉綻,叫聲更是淒厲慘烈的直穿人耳膜。
眾宮人早已經是跪滿了一地,個個縮頭耷腦的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最好,那王婕妤背對著眾人跪在李盛床邊,雖勉力剋制著自己,一雙手卻仍是抖的厲害,眼見那壓板一斜就差點滑出聖上的嘴巴,她心裡驚惶,連忙探頭小心的檢視著聖上的氣息,見他鼻息仍然是沉重低緩,並沒任何變化,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而那皇后崔澤芳則端坐於榻上,彷彿也是不忍看那昭美人的慘狀一般,微微斜側過了身子,眼神看著遠處的地方,此時屋內並沒其他人敢去探察娘娘的神情,倒是那跪在屏風外面的劉靈,原本偷偷探頭進來是想一窺昭美人的軟香玉體的,卻偶爾間瞄到了娘娘的目光,正冷冷的一直盯在床榻那邊聖人的身上,他心中一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身子一軟便縮回了屏風後面,垂著頭一動不動,再也不敢起什麼花花心思了。
等昭美人終於受刑完畢,被人攙扶起來謝恩的時候,崔皇后臉上已經不再有什麼怒氣,反而隱約可見愧疚心疼的神情,她長嘆了一口氣,也沒對昭美人說什麼安慰的話,只是賜了自己珍藏的療傷藥膏,又指了專門伺候自己的醫婆子去照顧她,還把她就安置在了這內室旁邊的一間偏殿裡養傷,見了崔皇后這番做派,原本以為這昭美人從此就要倒黴的宮人們,倒不得不趕緊收拾起了輕忽之心。
鐘鳴殿如此一番鬧騰下來,天色都已經暗了,離著大明宮不遠的永嘉坊,氣氛也不比那皇城裡鬆快多少,這高門大府的下人,嗅覺之敏銳不比那七八品的小官員差多少,這幾日長安城內緊張詭異的氣氛,讓人人都難免惴惴不安,個個夾起了尾巴做人。
故而這內院裡突然接到郡公爺要進來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