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突然鬆開她,皺著眉,面目表情看起來有點痛苦。
看他往方向盤趴去,深深隱約猜到了點什麼,有點著急,撫著他後背,問道:“頭疼?”
趴在方向盤上的男人點點頭。
深深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眼神偏點角度——
便看見他右手下意識攥緊了方向盤,小臂與手背上的青筋十分顯眼,頑疾應該有些難以忍受。
她的話被四爺打斷。
“深深,今晚你先回家。”
“回家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不是疼的很厲害麼?我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打斷的話,還是情急狀況下吐了出來。
幽閉的車內有男人緩緩喘息的聲音,而後他坐起身,閉眸仰靠在椅背上。
深深盯著他的臉色,在他略顯消瘦的臉頰上看不見健康的氣色。
他休息了1、2分鐘,才算好些,睜開眼睛,宛如兩條用鉛筆勾勒出來的線條。
“去醫院也沒什麼好方法,得靠中藥調理,好了,深深回家吧,不要擔心四爺,沒有事情的,知道麼?”
他看起來不像沒有事情的樣子,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陣,臉色漸漸好了一些,稍微看到了血色。
“你這樣還怎麼開車?我送你回去。”
說完,她轉身欲開啟車門,四爺將她手腕抓住,微微莞爾:“你送我,我再送你,送來送去要送到什麼時候?”
“我不要你送啊,我自己打車回來。”
“好了!”他雖加重語氣,可是面上卻帶著淡淡微笑:“別執拗了,聽話。”
……
深深站在柵欄邊,目送車子掉頭離開。
夜幕底下,車尾燈掃過朦朧一片扇形光束,車身已經融入黑夜。
看不見他的車後,深深回到家中。
不算太晚,平時這時候也沒到睡覺時間,但今晚沒有燈光。
客廳黢黑一片,深深拿著鑰匙,低頭在玄關換鞋。
耳畔傳來顧小亮的聲音:“回來了?”
“噢,回來了。”深深隨即應聲:“寶寶呢?”
“在我房間。”
“嗯。”
簡單的對白後,深深踩著拖鞋,沙沙的往樓梯走,小亮也轉身,回了臥室。
二樓是深深和洪兆南的臥室,洪兆南躺在醫院,深深剛從外面回來,所以她站在走廊上,感覺到冷冷清清的。
何況這麼大的家,反常的沒有點燈。
深深推開自己房門,面對迎面而來的黑暗,有些無所適從,正面那扇落地窗美輪美奐的正在呈現舊金山的夜景。
她嘆了口氣,步入房中,反手闔上門。
人很累,把包甩在床上,一頭扎進去,趴在床上像具屍體。
過了好幾分鐘,她才翻了一面,黢黑的房間安靜的有些異常,她清楚的聽見自己心跳的頻率。
身體越是感覺疲倦,大腦越是清醒明白。
想到他趴在方向盤上緩緩呼吸的那個場景,深深沒再猶豫,爬起來,進浴室洗了臉,出來後拿著車鑰匙下樓。
小亮和顧父顧母房間都有光,一束淺白色的光束在與地板夾出來的縫隙中盈盈發亮,像什麼快要流出來。
“叩,叩。”
回應她的是房間的腳步聲。
小亮似是知道是她,所以到門邊開啟房門。
明暗交界處,深深臉上神色難以辨別:“小亮,我去趟他那邊。”
小亮點頭。
明亮的臥室看的到奢華的擺設,大床上寶寶乖乖挺屍,洪兆熙撫摸寶寶的肚子,寶寶十分享受,似是快要睡著。………題外話………感謝贈送月票的親親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