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吧,我知道你想問我一些事情,不過我還有些話要和錢亦康說說。所以就倒時候再告訴你吧。”陳先生對我點了點頭,神色有些嚴穆。
我看了看審問室的角落,錢亦康還坐在那裡,不住地嘆氣。
看來,陳先生還是對這位和他一起打拼了十幾年的朋友難以忘懷。
明白陳先生的意思,我也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起身對陳先生道別,在警員的帶領下,走向了審問室的出口。
自此,我已經完全被證明無辜,成為了自由之身。
在警員的帶領下,我慢慢地走到了審問室門口,離開的那一刻,我回頭,正好看到陳先生已經點燃了一支菸,又遞給了錢亦康一枝,兩天個人就那麼面對面而坐著,微低著頭,沉默著,一句話也沒有說。
那是我看到的最後一幕場景。
然後,我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之後在審問室發生的事情,陳先生也沒有告訴我,所以我也無從得知答案。
所以我永遠也不知道,那一天,陳先生和錢亦康到底說了些什麼,回憶了些什麼。對我來說,那是我永遠也無法得知的謎題。
我只記得走出警局的時候,外面那陰沉卻略顯湛藍的天空,還有那刺得我睜不開眼的明媚的陽光,還有那拂過我的面頰,給我帶來絲絲涼意的西風。
又是嶄新的一天了啊。
看著警局外來來往往的人流,聽著馬路上嘈雜的車鳴聲,喇叭聲,我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那一刻,我產生了一種自己彷彿已經脫離人群很久了錯覺。
終於結束了啊。
深深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感受著明暖的陽光,我如釋重負。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該受到懲罰的,終究受到了懲罰。
看著眼前被陽光照亮,在清晨的喧囂聲中漸漸甦醒的城市,我感覺到了三年來都前所未有的灑脫。
我甚至忍不住伸了一個懶腰,雖然身上骨頭還是傳來陣陣痠痛,卻也掩蓋不了我那釋然的心情。
真的好輕鬆。
又是晴朗的一天了啊。
不過,在那之前,在黑夜還沒有降臨之前,我該去見見我那可愛的小天使了。
打的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十點,按著陳先生給我的房間號107,我很快就找到了一間兒童病房,進門的時候我看到房內有一張乾淨的床,而嘉琪小小的身軀正躺在床上被白色的被毯蓋著,嘉琪的一隻小手露在被子外,上面連著一根導管,導管的另一頭是一個小小的鹽水瓶,而在嘉琪的床鋪旁邊,還坐著一位穿著白衣服的護士,年級大概二十七八歲,看起來是陳先生安排照顧嘉琪的。
“咳咳……”我小聲地走到嘉琪的床邊,這時護士已經看到了我,看見我進房,她有些錯愕地打量了我幾眼,顯然在猜測我的身份。
看到對方的表情,我還是先發了話:“你好……那個……我是陳先生叫來,來接她回家的。”
“哦,”聽到我的話,護士倒是反應了過來,顯然之前陳先生已經只會過了她,“你是……楊……”
“我是楊建東,是陳凱燁公司裡的人。”
“哦,對對對,楊建東,那位姓陳的先生提到過你。”護士明白地點了點頭。“我是陳先生祝福暫時照管這孩子的……聽說這孩子她……”
“還好……都已經過去了。”我點點頭,看著床上皺著小眉頭熟睡的嘉琪,問護士,“這孩子情況怎麼樣?”
“好多了,說實話,她剛醫院來的時候情況的確不太好,把握都嚇了一大跳,這孩子本來就有點先天虛弱,現在好像又有些營養不良,身上也受了一點傷,不過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只要療養一下就能安然無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