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
明蕭月駐足,但是站位與她保持絕對安全距離。
「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跑什麼?」唐果不滿地披著被子從床上跳下,踩著鞋子繞他轉了一圈,不死心地問,「我不會傷害康元皇后的,只是想知道她的病情,畢竟用的是我的血呀……我有知情權。」
知情權是個什麼東西,明蕭月是不懂的。
但他明白,女人的話信不得。
即使唐若現在保證不會傷害康元皇后,也只是在對方還未甦醒的前提下。
若是康元皇后醒過來,唐若現在又該是另一副嘴臉了。
「若是讓陛下知道此事……」
明蕭月抬眸眼底笑意柔軟,但話鋒如劍,未盡之言實在誅心。
唐果恨得牙癢癢,這丫的竟然敢威脅她!
「你走。」
明蕭月本就不予多留,從袖中取出一隻青色的瓷瓶,離開時隨手放在了桌上,頭也不回地往大殿外走去。
隔著碧紗櫥,她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孤冷,消瘦,卻異常挺拔。
她有些看不懂他,這人早已擁有旁人歆羨的名望、財富,甚至所能揮使的力量,可他偏偏入了宮,進了太醫院,屈居人下做個小小太醫院使。
「娘娘——」
唐果站在原地發呆,萍紅一臉擔憂地望著她,順著她的視線,從桌子上拿起裝藥的瓷瓶。
「娘娘,這藥……」
「扔了。」
唐果眼不見為淨,那藥就是他剛剛塗在傷口的,白色膏狀固體,塗在傷口其實很疼,火辣辣的感覺一直沒消退,和在上一個位面給沈修染用的藥膏相比,實有雲泥之差。
萍紅為難,但看著她蘊含努力的臉色,拿著藥瓶低頭出了內室。
傍晚的時候,司馬瑾坐著攆轎來了,唐果正在努力與豬腳鬥爭。
他沒讓人通傳直接進了門,在她身邊的凳子落座,看著豐盛的晚膳,還有她碗裡的豬腳,問道:「你不是不喜歡吃這些菜嗎?」
唐果也沒請安,夾著豬腳放進他面前的碗裡:「皇上不是喜歡嗎?臣妾見皇上平時在乾元殿用膳都一定要上一份兒豬腳,所以今天就試試。」
司馬瑾將碗移開,讓萍紅拿下去:「不喜歡吃就不要吃了。」
「朕也並非喜歡豬腳,只是每次看到這菜,便會時刻提醒自己當年在東宮中遭受的一切……」
東宮的事情和她沒半毛錢關係,所以沒必要聽了。
唐果看著盤子裡的紅燒豬蹄,還是夾起了一隻,低頭慢慢吃。
她最近失血嚴重,明天狗皇帝還要放她血,不多吃點豬腳補補,怎麼抗得過這虐身的劇情。
司馬瑾看她自虐似的吃下油膩的肉食,還吃了很多以前碰都不碰的菠菜,拿起筷子挑了她平時愛吃的松鼠鱖魚,安靜地陪她吃著晚膳。
「聽說你今日受傷了?」
唐果拿著手帕秀氣地擦了擦嘴角:「哪個多嘴的說的?」
「明太醫今天跟朕提了一句。」
「是他?」唐果的指尖微頓,拉了拉衣袖不在意道,「小傷,他給了藥,塗幾天就好了。」
「讓朕看看。」
司馬瑾伸手去拉她的手,唐果下意識地避開,兩人的動作都徹底僵住。
她暗叫糟糕,機智地將兩手背在身後,笑靨如花,道:「皇上還是別看了,女人最見不得自己難看的一面被喜歡的人看到。」
司馬瑾緩緩放下手,臉上的笑在唐果看來依舊帶著三分虛假。
他只是低低感嘆了一句:「總感覺,阿若與朕生分了很多。」
「皇上想多了。」唐果接過話,端著一杯溫度剛好的茶遞給他,「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