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幻境窮盡唐唐畢生之力,太過真實,讓少晚和海晏都信以為真。
直到海晏的心魔被少晚引入體內後,兩人才發現,之前的他們所以為的春風一度是假的,相愛相殺也是假的。
兩人明白大夢荒唐,而唐唐也徹底失去了神志,被山河卷破碎的器靈吞噬,成了神器山河卷器靈的一部分。
海晏將山河圖認主,這才發現唐唐成了器靈,且再不記得他。
海晏與少晚兩人間隙已在,遂相忘於江湖。
一個在魔界聲名大噪,盛極一時。
一個在月華宗深處隱居,數十年後某日,白日飛升,位列仙班。
……
唐果兩隻胖乎乎的手蓋住眼睛,仰躺在榻上喪嘰嘰地怨憤道:「棗棗,為什麼沒有重啟的機會?」
棗棗有點想
ua她的小腦袋殼,但又怕她原地氣炸,化作一隻半透明的小貓崽,蹲坐在她床頭慢悠悠地甩著尾巴。
「果果,加油!」
「崽崽也很好啊,崽崽超級可愛的,靠賣萌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唐果:「賣萌?你怕不是在發夢。」
賣萌個錘錘!
她是個靠賣萌做任務的人嗎?
棗棗歪著毛臉:「果果,這次的任務有點難啊?修補山河卷,那可是神器,還沒有維修指南……萬一修壞了怎麼辦吶?」
唐果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修補壞了,那就是扣積分,主系統的操作一向就是那麼騷,還能騷出新高度不成?!」
棗棗:「說得有道理咩!」
「你閉嘴,再發出奇奇怪怪的聲音,我就把你的語音系統閹割了。」
唐果受不了他最近突如其來的咩咩咩,嚶嚶嚶,咕咕咕,嗷嗷嗷……
真的是太恐怖了!
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夜涼如水。
寢殿外是一樹月華,泠泠的月光灑在白玉橋上,身穿淡紫色闊袖長袍的男人踩著一地清輝,停在寢殿門口。
一隻雪鴞振翅從樹上飛下來,停在男人的肩頭,發出稚嫩的少年音色。
「那隻小崽子一直在床上打滾兒,剛剛才睡著。」雪鴞不滿地說道。
它這兩個時辰已經飛下來四次,每次剛替那隻幼崽把被角掖好,那小傢伙立馬一個咕嚕滾就把被子滾散了。
幼崽真的是好麻煩。
雪鴞:「仙尊,你為什麼非要把那個幼崽帶回月靈山啊?」
海晏停在玉橋下,挺括修長的身形在橋下投了一片陰影,默了少傾光陰,低語道:「我與她命中有緣。」
「收她為徒,可了卻這一段因果緣分。」
海晏後一句很輕很輕,拍著翅膀落回梢頭的雪鴞並未聽見。
……
庭中只剩一片脈脈水光,白石所砌的石壇中,聖潔的睡蓮舒展開花瓣,吸收著潑灑而下的月華。
海晏推開寢殿大門,緩步走到床榻邊,看著腦袋已經懸在榻外,一隻小腳腳已經架在枕頭上的唐唐,足足愣了一刻鐘,隨後才無奈地搖頭笑起來,彎腰將睡得四仰八叉的幼崽重新擺正,輕手輕腳地放回錦被內。
「看來明日得給你這小榻加個護欄,不然一個不注意得把腦子給摔破……」
海晏指尖輕輕點在她的鼻頭,睡得正香的小崽崽打著小呼嚕,努了努鼻子,將臉帖子軟乎乎的枕頭上,纖密的睫毛輕輕抖了抖,可愛得讓人忍俊不禁。
大手在毛茸茸的腦袋上摸了摸,海晏有些喜歡這種手感。
看著小孩子這麼可愛……似乎一直養著,陪伴著他,也很好。
「唐唐可以慢點長大,多陪陪師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