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生氣,這破任務簡直沒人性。
……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抽走她掌心地石頭,把玩似的掂量了兩下,唐果目光隨之移動,看向海晏:「師尊可看出這是什麼東西了嗎?」
海晏搖了搖頭,指腹摩挲著石頭上模糊的文字,沉吟片刻道:「有些熟悉。」
唐果眨了眨眼睛,別有深意地多補了句:「與宗門的山門石很像。」
海晏撫著石頭的手頓住,垂眸靜靜看著她臉上的表情,這種注視讓她有些忐忑,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抬頭時故作不解道:「怎麼了?」
「沒什麼。」海晏移開視線,將石頭遞給她,「既是你撿的,便歸你。」
唐果不知他是否看出什麼,自打再見他,總覺得自己翻車的風險驟然攀升。
可是海晏這張欺霜賽雪的臉上亦是不見多餘的情緒,教她根本無從判斷。
唐果將第二塊隕碑裝進儲物袋,揮手招來地之劍:「師尊,這地之劍有什麼來頭嗎?」
海晏牽起她的手腕,帶著她繼續往前走,從容不迫地說道:「據傳,地之劍是后土地皇氏鍛造的最後一柄神器,不過在中古神魔混戰時期,地之劍就和天之劍,還有人之劍,在混戰中失蹤。」
「你手中的地之劍雖有劍靈,但劍靈殘缺,已經沒有昔日神器的鋒銳輝煌,勉強算是半神器,不過對如今修真界來說,依舊是十分難得的寶物,所以在你修為未凌越眾人之前,這柄劍最好不要輕易展示於人前。」
海晏的語氣很輕,對這種極為罕見的半神器也滿不在乎。
唐果手背被地之劍劍刃割破,滲出的血珠走過劍鋒,原本流光溢彩的地之劍爆發出短暫的光澤與異彩,隨後變得黯淡無光,如一柄幾經風霜的破銅爛鐵,緩緩落入她掌心。
唐果不明所以,海晏道:「把它收起來,它剛認你為主,耗盡了所有的能力,現在需要沉睡慢慢恢復,你實力越強,地之劍的威力就會越強,殘缺的劍靈也會慢慢被蘊養,恢復最巔峰的模樣。」
唐果似懂非懂,但還是乖乖將地之劍收起來,反正暫時她也用不上。
碰到這柄劍的時候,總感覺是劍在指揮她,而非她在操控劍,這種不可掌控的感覺對於劍修來說是非常討厭的。
……
唐果和海晏連闖了百陣,她總感覺時間過去了好久好久,也感覺到師尊好像比她小時候更耐心了許多。
她站在原地,看著海晏提劍一步上前,直接斬斷邪魔的頭顱,並一劍紮在邪魔的心核上,將血紅色的心核震成齏粉。
他的墨發擦著清雋的側臉,趁著蕭瑟的風拂過眼睫,瓷白的面板上濺著幾滴硃色,又凜冽又俊美,像一副讓人望而生畏的美人圖。
唐果有點點晃神,眼前景象驟然一變。
海晏幾乎是瞬臾回神,一隻手勾住她的腰,卷著她迅速後側。
唐果被強大的威壓鎮住,骨頭幾近碎裂,勉強撐著才沒直接趴在地上,但根本無法移動,若海晏不及時回援,她現在可能已經被無縫銜接的最後一道陣法給磨滅了軀體與神魂。
她背後汗毛剎那間倒豎起來,抓著海晏的衣袍,躲開致命一擊後,才有空去看偷襲她的混蛋。
「這是……」
唐果看著踩著白骨,通體被黑色魔氣裹住的獸骨,咬著牙才沒洩氣。
海晏面色也非常凝重:「墮魔的神獸。」
「師尊,我們這一路走來,遇上了很多和上古中古時期有關的東西,這陣法設在天上府秘境,到底是為了什麼?」唐果緊緊地盯著他問道。
海晏沒回答她的問題,只道:「這已是最後一道陣法,想知道究竟為了什麼,破了陣便能知曉,有什麼好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