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的動作被課桌遮掩得嚴實,但這屬於公然在課堂上調戲人吧。
不僅如此,阮景正要說話,忽然察覺自己的指尖被那隻手輕輕捻著,挨個細細把玩。
兩人的指尖摩挲觸碰中,那一點點的癢能癢到心尖。
阮景臉上一紅,想抽回手,誰知對方根本不給他逃脫的機會——抽不動,被攥緊了。
阮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向秦西訣,只看到對方幾不可察彎起的唇角。
不是,秦老師的嚴肅矜持哪裡去了,怎麼能把調戲做得這麼自然而理所當然?
秦西訣對阮景的控訴熟視無睹,講臺上的肖盛卻看到了書堆後的人不怎麼專心。
於是沒來得及配合秦西訣進入演戲狀態的阮景,被拎起來回答問題了。
秦西訣聽到點名,不著痕跡地放開他的手。
阮景:「……」
還怪懂進退的!
手是放開了,那觸感依舊留下了。
阮景的腦子早就被調戲得迷迷糊糊,陷在又軟又柔的開心裡,哪會自找苦吃地運轉。
更別提是數學題了。
雖然人被逼急了,什麼都做得出來,但數學題是除外的。
阮景苦大仇深地望了片刻黑板,視線又移到肖盛臉上,露出「實在不會」的認錯神色。
肖盛看目的達到,冷言說了他幾句,為了彰顯不專心的學生和優等生的區別,襯託阮景的支稜不起來,肖盛自信滿滿地點了秦西訣回答這個問題。
阮景安靜地坐下了,看到秦西訣從容地站起來回答,他肚子裡的壞水適時滋了起來,懷著報復心理,他伸手在秦西訣腿彎上輕輕摸了摸,還缺德地摩挲了幾下。
於是秦西訣自從上學回答問題以來,第一次驀地沒聲,卡殼了。
課堂陷入微妙的沉默。
肖盛心裡最得意的學生,回答到一半忽然停住了,他罕見地露出點驚訝。
學生們也在忽然的沉默裡如臨大敵地直起身,連某些同學的睏意都立馬嚇散了。
肖盛疑惑地仔細看了看那題,不由重新審視題目的難度,越看越覺得不至於。
秦西訣在每個老師甚至學生眼裡,幾乎是衡量題目難度的標尺。
如果老師在講題時說一句「這題只有秦西訣做出來」,那學生們立馬鬆了口氣,行,超綱了,難怪我做錯。
罪魁禍首阮景強忍笑意,佯裝一臉疑惑,和全班學生一起看向秦西訣,眼裡卻是隻有秦西訣一個人看得到的,狡黠的光。
漫長的十多秒沉默,秦西訣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一清嗓,有條不紊地回答完了。
肖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只得讓課堂繼續進行。
秦西訣坐下後,意味深長地望了阮景一眼。
某罪魁禍首不僅沒有反省,還無辜反問:「怎麼了,摸一下不行嗎?」
態度實屬囂張放肆,秦西訣無言以對。
下課鈴聲適時響起,阮景正準備放開了笑,秦西訣忽然回答了先前的問題:「行。」
阮景不由轉頭看他,心裡剛要誇秦老師的脾氣耐心可真好……
只聽秦西訣悠悠補上:「有機會再禮尚往來。」
阮景:「……」他似乎從中聽出了某些不能深想的意味。
第一堂數學課結束了,秦西訣估摸著身邊一直傻樂的人心思沒怎麼在課堂上,畢竟自己也是。
一起沉溺開心固然好,但也得適可而止。秦老師不由提醒對方好好聽講。
阮景言之鑿鑿地答應了,心想談戀愛而忽視學習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彷彿為了證明自己的這番言論,他開始認真聽課,一改平日的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