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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頁

孫奇這些年裡,跑了很多次監獄想探望,孫爸爸都拒絕了。

一拒絕就是五年。

前不久獄警打來電話,告訴他孫爸爸要出獄了。

五年來的避而不見,五年後的再次相逢。

孫奇心裡的苦澀忐忑和複雜心酸,實在難以言說。

阮景攬上他的肩:「老孫,這是好事,快團圓了。」

孫奇的雙眼被夜風吹得通紅,他看了阮景一眼,慢慢把煙掐滅了,點了點頭。

天台的門又被推開了,林白氣喘吁吁:「哎我去,啥事情啊都啟動天台會議室了,這破樓梯給我爬得……」

林白步伐不穩地跑到兩人面前。

阮景笑了笑,一手攬過一個人,他看向孫奇:「我們陪你去。」

孫奇一愣,幾秒後,沉默地捏上兩人的肩,無聲而鄭重地點了點頭。

三人回到教室,第一節晚自習剛好結束了。

阮景夜風喝多了,一嘴乾澀,從座位拿了杯子就走向飲水機。

腳下步伐卻忽然一慢——課間的飲水機總是排隊,而排隊等待的人裡,秦西訣站在末尾。

都拿著杯子快走到飲水機面前了,立馬轉身也突兀得太刻意了。

阮景飛速一衡量,分不清是因為「即使分手了也別太難看」,還是那一絲本能的想靠近佔了上風——他硬著頭皮走向飲水機,站到秦西訣身後排隊。

他察覺到秦西訣的背影一僵,卻始終沒有其他反應。

阮景安靜垂下視線,腦海里不可避免地想到關於眼前之人的近況。

秦西訣本就習慣獨來獨往,從前習慣了和自己一起活動,如今回到獨身一人,剛轉學來時的抽離感又回來了。

他淡漠寡言,除了學習上必要的交流,再也沒有其他相處。

阮景心裡清楚,兩人的痛苦難捱是一樣的,但自己有貼心的朋友可以暫緩煎熬,秦西訣卻是習慣所有事情自己處理。

分開以後,他的世界裡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雖然他並不需要其他人。

就像此刻明明近在遲尺,卻相隔萬裡。

阮景面上沒顯露什麼,捏著杯子的手指卻不自覺地用力。

林白從門外呼啦啦跑進來,跑過阮景時手欠地一拍他的後腰:「景哥來商量行程!」

誰知這猝不及防的手欠一拍,把正在神遊的阮景一巴掌拍得撲向前,整個人貼到前面的人背上。

熟悉而若有似無的洗衣皂味道猝不及防灌進呼吸裡,讓他猛地一激靈,對方還在混亂裡扶了他一把。

阮景心裡「臥槽」一聲,忙退了幾步,低頭尷尬地飛快道歉,然後水也不接了,直接疾步走回座位。

他沒敢看秦西訣的表情。

沒眼色的林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聊得開心,也沒發現阮景的臉色異樣。

阮景劈手搶過林白手裡剛買的可樂,報復性地拉開就毫不留情地仰頭喝了幾口。

林白不明就裡地委屈瞪大眼,又想到阮景最近心情不佳,行為奇怪也可以理解,於是慢慢自己消了氣,又擔憂地問道:「還有一瓶私藏了兩天的桃子汁,你還喝嗎?」

阮景:「……」

他徹底沒脾氣了。

高考倒計時進入三十天。

瘋狂備考到現在,大多數人的焦躁反而慢慢消失了,倒不是學習勁沒了,只是開始陷入一種盡人事聽天命的平靜。

阮景意識到自己身體素質開始下降,已經開始了晨跑。

每天半個小時,在小區裡邊跑邊聽著英語聽力。

一開始幾天萬分艱難,習慣了倒覺得神清氣爽,精神狀態和身體素質都慢慢變好了。

某個特殊的日子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