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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喜歡,但不能太喜歡,很想佔有,但要循序漸進……我爸爸喜歡養魚,他每次換新缸前都會先放一條魚適應新的水質,一個月後如果魚還活著,水就養成功了,新的魚群可以入駐,如果魚沒活,他就只能繼續養水,任何魚群進去都會死,這種身先士卒的魚,叫做闖缸魚。」

……

鄔嘉葵的這句話音落,離午夜還有半分鐘,遠處的大場子傳來齊心協力的倒數聲,龍七終於到達長廊最深處的一件私廂,跟其他幾間房的喧燥不一樣,這間房大門緊閉,燈光微弱,沒有樂聲,她的氣還洶湧著,胸口起伏著走近,然後就從門中央的玻璃隔板……看見裡頭的靳譯肯和鄔嘉葵。

只有他們兩個人。

靳譯肯坐在沙發上,雙肘抵著膝蓋,手上夾著煙,低著腦袋,周身煙霧繚繞,而鄔嘉葵跪在他的身前。

是,從來都自帶一股傲氣的鄔嘉葵,正以一種卑微,虔誠的姿態跪在他跟前,身板挺直,握著他膝蓋上的手,仰望他,像仰望著主,一字一句地說:「靳譯肯,我就是那條闖缸魚。」

……

龍七扭門把,門從裡頭上鎖,還隔著音,她燥得錘了一記,裡頭毫無反應。

「靳譯肯!」她又用力地錘一記。

鄔嘉葵身後的矮桌上,手機正面朝上以「通話中」的形式亮著,而靳譯肯始終低著腦袋,分不清是在看鄔嘉葵還是地面,他的臉上沒有表情,沒有情緒起伏,唯有指上的煙無聲地燃著。

「在你的世界裡,不管一個月還是一年,我都願意熬,」鄔嘉葵說,「但我今天想討要一點暗示,也或許是獎勵,讓我知道我是否比其他人稍微特殊一點,讓我明白你最終到底是會弄死我……還是讓我活。」

她伸手撫到靳譯肯臉上:「我也百分之百保證,你跟我在一起,會把龍七忘得乾乾淨淨。」

然後,身板比剛才挺得更直,與此同時拉住靳譯肯的衣領,龍七在門外眼睜睜地看著她親上靳譯肯,遠處的大倒數結束,傳來排山倒海的歡叫,靳譯肯指頭上夾著的煙掉了一截菸灰,但他沒有反應,也因為沒有反應,鄔嘉葵得寸進尺地將手臂環上他的脖子,蜻蜓點水的初次觸碰後進入更深一層的輾轉,龍七耳邊的手機終於從手心滑落,無聲地落在厚重的地板上。

這座城市煙花高綻,普天同慶,她在一個近乎瘋狂的夜場裡,看著安靜包廂裡沉默接吻的兩人,每一秒都割著肉,淌著血,他們相疊在一起的身影讓她想起高三那一個下雪日因為孤獨而狼狽為奸的兩人,與此同時也終於體會到,那時靳譯肯看見董西的畫時,到底是什麼感覺了。

那是一種萬念俱灰。

第八十二章 隨便

高二暑假龍七在靳譯肯家長期留宿的那幾天,他弟靳少暠愛上了一項追星的燒錢活動,倒不是說真飯上了某個愛豆,而是這小子那時在泡的一個姑娘,正好是一個明星。

到底是富裕家庭裡養出來的小孩,小小年紀看中的妞都不一樣,還興姐弟戀,說對方是童星出身,也是高二在讀生,雖然年齡上和靳少暠差了半輪,但他從小看著她的電視劇長大,簡直是不得了的迷弟,碰巧人家把房子買進了朗竹公館,前兩天剛入住,靳少暠一打聽完就在家裡忙得連軸轉,抓耳撓腮想方設法和人家搭上話。

那時候也是夏季裡最熱的伏天兒,靳譯肯家院裡的遮陽篷壞了,露天泳池簡直是一鍋沸水,她就成天和他弟窩在別墅裡,靳譯肯要帶她去見朋友吃飯,她不樂意,要帶她遛狗,她不樂意,要帶她去涼快的省市玩幾天她也不樂意,反正踏出這個冷氣大別墅就不樂意(因為來他家之前被龍信義家的破空調吹得差點中暑,被靳譯肯撈過來才撿了一條命),然後就迷上了那賽車遊戲,天天玩,被好歹也打gta的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