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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宅附近有一條山泉,水流還行,不急,她們在泉邊上拍了一場逃生戲,拍得每個人身上都濕漉漉的,那林穿著件白色的棉麻長裙,濕得最徹底,剩下幾場戲沒有她的份了,她跟葛因濘說了幾句後,叫一聲伍依珊:「衣服太濕了,不舒服,我去換套衣服再回來,你們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帶過來的?」

「沒有沒有,你回去吧。」

龍七那會兒正在拍一場洗衣戲。

那林獨自走的時候,男生喊「卡」,她出鏡頭,用紙巾擦著手,看了一眼。

她其實知道那林性格刺頭,行事大膽。

葛因濘看上去把她認作頭號仇人,但到底還有個傅宇敖的誘因在,充其量就是被愛沖昏了頭腦,而跟葛因濘姐妹情深同仇敵愾,在網上擁著一堆美妝粉絲,家境優秀,成績優良,該出頭時出頭,不該出頭時也亂出頭的嬌小姐那林,才是整個女生宿舍最難和她相處的人。

但她沒想到那林能大膽到那個程度,能夠操著一種理所應當的心態來到山道口,繞過商務車,拉開路虎的車門,坐上副駕駛,任由長裙那一層薄薄的棉麻布料濕漉漉地貼在胸口,撐著手靠近主駕駛,一邊撥開靳譯肯戴著的耳機,一邊將手心的一片避孕套塞到他的口袋,嘴唇湊近頸邊,在睡著的他的耳畔邊,吹著氣,輕輕問一句:「你和龍七,多久沒做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迷人

那林是一個小時後回來的。

換回了一身自己的衣服,回來後就到葛因濘那邊補妝去了,沒和龍七有什麼正面的眼神交流,但心情看上去挺好,龍七喝完水,看時間,再看劇本,後頭都不是自個兒的戲,她跟負責拍的男生說了一聲,往回走。

到山道口時,兩輛車老位置停著,沒動過,但靳譯肯不在車上,接近馬路邊緣時才看到正在路欄邊聽電話的他,精神比之前好一些了,插著兜,一邊看山下風景一邊講著話,龍七沒叫他,開副駕駛的車門,上車。

從後座拿自個兒的衣服,把濕漉漉的上衣脫掉,剛脫到手臂,車門咔一聲響,靳譯肯無聲無息地回來了,搞得她條件反射就把上衣甩那兒,結結實實打到他胸膛口,甩了他一臉水,他眯著眼腦袋一側,她喊:「換衣服呢!」

他嘖一聲。

龍七叫他外頭等,他一副不肯從命的老夫老妻樣兒,車門虛掩著,身子擋著那個空兒,說:「你放我進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長你身上的?」

「你想看?現在?」他這老手順著她的車就往下開,反應速度一流還不羞不燥,龍七白一眼。

「吃藥了嗎?」問。

「吃過。」

「一日三頓,你吃的是早上那頓。」她從後座拿包,裡頭有保溫杯和藥盒,一邊拆藥片,一邊朝他勾勾手指頭,他上車,砰一記關車門。

然後車廂內就安靜地不得了,連風裡倏倏響的樹葉聲都被窗玻璃隔絕開,她遞藥之前停擱了一下,看盒側的說明,確定是不是一日三次一次兩片,這藥還是連芍姿給她準備的,他說:「我記得你上一回重感冒,藥還是我餵的。」

「什麼時候?」

「高三,跨年夜。」

這一關鍵詞上來,很快就想起來,那會兒她跟董西第一次攤牌,整個人渾渾噩噩重感冒,被他以「出國留學心情奇差」的藉口強硬佔了一次便宜,完了就把感冒傳給他了,隔天早上吃她藥就算了,還嫌棄她買錯了藥,被一頓說,最後那重感冒是在他的料理下好起來的。

那會兒她還是個自理能力奇差,卻偏偏自以為成熟得不行的女高中生,能不缺手腳地活下來算是萬幸,她側頭,看靳譯肯:「那你吃不吃?」

他吃。

吃完藥,看時間,離收工還有半個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