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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頁

「你要不要看?」

……

……

hiv。

陰性。

排除感染可能。

懸了大半年的石頭,就這麼隨著這張報告的蓋章敲定悄無聲息地去了,她在桌邊挨著,看著報告上的白底黑字,鬆鬆扎著的頭髮在臉頰旁落了一半髮絲,晨早的陽光太好看,讓人淡忘昨晚寒雪的刺骨,突然就沒有什麼假設,也沒什麼可害怕的事,煎蛋很好吃,麵包烤得金黃,清火白粥稠度正好,花沁甜,茶清香,時鐘滴答走的聲音也悅耳,這一瞬間的心情起伏沒有很大,但卻實實在在是她近半年最開心的一刻,而後把紙放下,她看靳譯肯,說:「組局,喝酒。」

局是組起來了,正經事兒還得先辦完。

連芍姿有行程,在車裡一直等他們到早餐結束,隨後行車上路,靳譯肯開的車,龍七副座,連芍姿在後座紅唇禮帽配白西裝,疊著腿看著膝上幾頁薄薄的a4紙,等車子開了半程,才像終於研讀完紙上一行行的黑字,抬頭說了一句話,說鮑德明的作品她向來喜歡看,鮑家太太煮的茶她也喜歡喝。

……?

邵導搭了半個圈子的人脈都沒有和鮑老爺子喝上一杯的茶,到連芍姿這邊彷彿又像是老友問候般信手拈來的事,龍七這就察覺到這趟車的目的地是何方了,也想起之前說的「連芍姿要帶她」這一茬,靳譯肯沒接茬,連芍姿接著說:「我們這代人,讀書時沒碰上網際網路發展的時候,喜歡什麼就鑽著研究什麼,那時候愛看鮑德民的小說,課餘時間就畫畫,把他小說裡八個字描述的意境用七八天的時間畫下來,寄給他當時在做美術編輯的夫人,沒迴音,就一直畫,畫了兩年後,高中畢業那一年,就收到了他夫人寄來的信,讓我在一週內交出一版鮑德明新作小說封面的初稿……那是我第一份零工。」

「那時候我媽一個月的工資是她零花錢的十分之一,」靳譯肯補充,「但她入圈了。」

龍七想起曽任《傑》雜誌總編輯的連芍姿在相夫教子之前是多麼厲害的女魔頭級人物,她一手創辦的包含金融,時尚,網際網路,娛樂圈等各大領域的頂級大刊,龍七高中時都在靳譯肯的書房翻過,那會兒覺得他媽媽簡直人生贏家,標準的名牌大學+家族鋪路+丈夫輔助的事業模式,直到今天才知道她的第一份工,也是靠自己堅持畫兩年畫得到的。

就跟她被老坪簽下前做過兩年禮儀模特一樣,什麼雜亂商業活動都接,踩十公分高跟鞋一站站一天,商演最忙那會兒靳譯肯心疼過她,研究了腳部按摩自信滿滿幫她按過一次,結果用力不當讓她的腿跛了三天不說,還害她失去一週的商業入帳,最後在她的黑名單列表裡喜躺了半個月,直到他借用舒萌的微訊號,給她轉帳了本該入帳金額的三倍「賠償數目」。

……

想想還有點生氣,撇靳譯肯一眼,他是壓根不知道她會聯想到這麼久遠的事,專心開車,她的視線上移,看後視鏡:「那我們現在是去見鮑老先生嗎?」

連芍姿笑一笑。

「去見他做什麼,頑固老頭,我就是捧著一個億到他跟前,他也不願意把版權給我。」

「?」

「我與鮑太喝茶的那麼多年,一直都知道一件事,她的先生非常愛看電影,不排斥邊緣文化,什麼電影都看,並且有一個人的電影,她的先生場場不落。」

「誰?」

「焉文菁。」

連芍姿一點啞謎都不打,龍七想知道就直截了當地告訴她,語氣一點沒變,龍七也沒什麼表情變化,但是內心有顆原子彈炸了,覺得這什麼情況,這什麼心態,這什麼境界,簡直是她幾輩子都修不來的,足足兩分鐘後才緩緩問:「那我們,是去見焉文菁?」

車子仍在平穩開,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