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茲克利夫只是以一種憐憫的目光凝視著翔空,正當他準備離去之時,劇變橫生。
翔空臉色忽然一變,他突然間感到一陣難受的窒息感,全身變得如同被石頭所壓般的沉重。
“呃…”
翔空微微低頭,愕然看著手臂正處在一種半透明狀態,並且間隔一秒持續顫抖著,彷彿正處在崩潰邊緣,並不只有手臂,而是全身!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也無法驅使四肢。
這種近乎崩潰的現象讓他聯想到那個銀髮男人消失時的場景,那時候也是這般,hp沒有歸零卻莫名其妙的處於這種現象,之後消失…
難道要步其後塵?
原來,現實中的身體真的瀕臨死亡。
他一想到現實世界的身體即將面臨死亡,便從內心深處生出巨大的恐慌,以及極致的不甘心。
“哦?這可真是…”
希茲克利夫驚訝看著渾身半透明化彷彿資料錯亂的樣子,眼中有些疑惑又有些恍然。
“會…希茲克利夫,你做了什麼?”亞絲娜看到翔空此時與hp歸零時很相像的樣子,以為希茲克利夫動了什麼手腳,不由怒聲喊道。
她本來以為血盟有翔空和希茲克利夫在,未來一定能順利將遊戲打通,到頭來卻是她太天真了。
此時此刻,她看到翔空很有可能下一秒就會消失,全身不由淌過冰冷的寒意。
原本沉寂的眾人都是憤怒了,被欺騙就算了,這般隨意取人性命算什麼?他們也不怕下一個可能會輪到自己,皆是紛紛大聲怒罵,肆意的宣洩著負面情緒。
那個他們崇拜的會長永遠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們極為痛恨的茅場晶彥。
希茲克利夫沒有理會他們的謾罵,而是看著無法動彈和說話的翔空,眼中既是讚歎又是遺憾。
他搖了搖頭,遺憾道:“這種現象並非資料錯亂,也非死亡現象,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是由現實身體狀況反饋到遊戲裡的現象,也就是說…翔空,現實世界你的生命正在流失,你應該是重病患者吧,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之時想進入假擬世界體驗人生最後的時間,這種想法並不奇怪,也可以理解,但是我沒想到你會選擇奮鬥在前線,呵,血盟之盾會是一個重病患者,這可當真讓我意外。”
翔空睜大眼睛,嘴巴微張,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不想死的念頭強烈得彷彿要衝出腦袋,怎麼可以就在這裡倒下,怎麼可以就這樣死去,起碼,起碼也要擊穿這個牢籠。
他的眼前忽明忽暗,恍惚間出現很多畫面,全是在地球時銘記心扉的畫面,最後的最後,畫面定格在一個披著綠色斗篷,在月光沐浴下笑得跟一隻小狐狸一樣的女孩身上。
阿爾戈…!
聽到希茲克利夫的話,罵聲頓時偃旗息鼓,每個人都不可思議的望向處在崩潰現象的翔空。
“開玩笑的吧…”牙王愣愣道。
一個在現實患了重病,隨時都會死去的人怎麼會來玩這個遊戲,而且,都快死的人,為什麼不享受這個世界,而是來隨時都有危險的前線呢?
他想不通,也想不懂。
蒂爾貝魯深深的望著翔空,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加渴望攻略這個遊戲,他已經下定決心,就算翔空不在,他也要帶領剩下的人打破這個牢籠。
而亞絲娜呆呆的看著低著頭正與死神拔河的翔空。
“不…不會的。”
她回想起平時和翔空相處的場景,想著那個人說話的語氣以及樂觀的調侃話語,怎麼會是即將患病死去的人,不,不可能的。
“可惜了,你終將沒有機會看到世界的終焉。”一直嚴謹而平靜的希茲克利夫首次以一種飄忽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