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這一躺就起不來了。
大概開了兩個多小時之後,車隊就轉上市級高速,只有一隻會跑的大頭喪屍追出他們很遠,其餘都被飛快加速的車甩個乾淨。
高速上除了他們的車外,還有其他的車在行駛,應當都是從附近逃出來準備前往安全區的。
如舒寒所預測的那樣,高速沿途的喪屍數量銳減,但也有,每過去一輛車都要急吼吼追出一段距離,被追逐的車輛基本都會想辦法繞行而過,不敢直接碾壓過去,否則喪屍的碎骨血肉很容易卷進車輪或者底部軸承,而路上最要緊的就是保持車況良好,如果不幸壞掉,面臨的恐怕就是被徹底留下了。
剛上高速沒走遠,宋易遲親眼目睹一輛新併入高速的車因為撞到喪屍而車輛失控打偏了,沒等車裡的人重新倒車調整,那輛車已經被後面追趕的喪屍團團圍住。隱約間宋易遲聽到玻璃破碎和尖叫的聲音,但他不敢停下,其他車輛也不約而同的加快了速度。
鄰近中午的時候,車隊決定在前面三公里一處加油站統一休息,給汽車加滿油,吃吃喝喝補充體力,順便活動一下腿腳。
加油站不算很大,有四輛車停在便利店門口,顯然在之前有一撥人先來了,因此他們沒有靠近商店,大家都緊張兮兮,沒人想惹麻煩。
車隊按照順序加滿了油,有空桶的就多加一桶帶著,宋易遲的備用汽油在空間裡,但現在大家都急火火找容器,他要是傻站著不動太顯眼,於是也有樣學樣,到油站倉庫找來空桶打滿放到後備箱。
宋母一路都在睡覺,宋易遲想著可能是從小區逃出來讓她放心了,好容易睡著就睡吧,所以下車加油沒去叫人,可等他加好油回來的時候發現宋母居然沒有醒,還在睡,他迅速拉開副駕車門伸手一摸,灼熱的溫度像燒進心裡似的,疼得他眼眶一熱。
高熱,昏迷……
他以為早已遠離。
病毒爆發第一週有八成人被感染,連自己都不可避免的發燒,宋母什麼事沒有,當時他還暗自慶幸母親免疫力好強,能抵抗住強病毒。之後他退燒了,身體恢復正常,理所當然認為只要度過爆發期,便不會不會再出現感染狀況的宋易遲頭一次對向來自信的醫學判斷產生懷疑。
或許之前宋母無精打採根本不是害怕,是身體不適,該死,他怎麼沒有早點發現!
宋易遲懊悔的蹲在地上。
車隊其他車都開走各自找地方去休息了,只有宋易遲的車還停著沒動,舒寒不明所以,跟同伴打了聲招呼,拎著水瓶走過來一看,差點把嘴裡叼的麵包掉地上:「怎麼了你?」
發燒!他很快發現了宋母的狀況,可人早上還精神奕奕的跟自己聊天不是,怎麼路上會突然發熱呢?舒寒自忖不是醫生,鬧不明白,但並不妨礙他揪住宋易遲的衣服把人拽起來,「快快別愣著,吃藥沒?有退熱貼沒?」
宋易遲直到被人拉起才回到正常反應,忙從後備箱翻出退燒藥,在舒寒的幫助下給宋母吃了,又在額頭,喉嚨處貼上散熱貼,關上車門保暖。
舒寒有心安慰幾句,想想還是作罷,發熱的後果大家懂,乾巴巴說什麼別擔心別著急都是p話。他左看看水瓶,喝過;又看看麵包,也咬了兩口,只有兜裡一塊巧克力。
「那個,不然你跟我去吃點東西吧。」
宋易遲搖頭拒絕,他現在心情因為宋母突然生病變得分外惡劣,別說吃飯,水都喝不下去,結果被舒寒一臉嚴肅的警告:「越是這種時候,越要保持充沛的體力,你想因自己沒力氣阻擋不了喪屍而眼睜睜看著你的母親被吃掉嗎?」
「我……」宋易遲沒法反駁,對舒寒口無遮攔的烏鴉嘴怒目而視,舒寒統統接收並頂了回去。
無聲的較量半晌,舒寒覺得自己被宋易遲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