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左眉一挑,對這個有秘密的醫生膽量又高看一眼。從宋易遲昨天的表現看,他肯定對方沒見過大頭喪屍,更別提殺了,不過他並不打算阻止,好身手都是鍛鍊出來的。
既然沒打算迴避,有意思幫忙,可……舒寒默默看著宋易遲空空如也的雙手,嘆了口氣,算了,還是自己多看著點兒他吧。
宋易遲正吃驚於大頭喪屍的速度,緊跟著又看到舒寒,怕舒寒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襲擊,一著急就出來了,壓根兒都沒注意自己手無寸鐵。
停車場本就一片黑暗,兩人所能借的光只有車燈,舒寒低聲告訴宋易遲,大頭喪屍跟普通喪屍一樣會發出低吼,但比普通的難對付很多,除了聽力發達外,跑的速很快,本能比普通喪屍更強,迴避它全速撲過來的第一擊最為重要,在這種敵暗我明的情況下要保持低調,多靠耳朵去判斷方向。
他們沿著宋易遲所指緩慢前行,四周寂靜已聽不到跑步聲音,恐怕那個被追的年輕女孩凶多吉少……
兩人的心都有些沉重,隨著越走越遠的距離,車燈的光也變得幾不可見,忽然輕微的啪嘰一聲,他們同時停下腳步就地蹲下,又是一聲,宋易遲朝左邊指了指,舒寒回比了五六兩個數字。
宋易遲福至心靈的領悟,略站起來,小心翼翼往左邊挪了五步,果然發現前面有個撲在地上的模糊不清的黑影,憑他的眼力摸不準有多遠,但他知道舒寒一定心裡有數。
他眨眨眼,無聲的問舒寒怎麼辦,舒寒摸出兜裡一枚五毛硬幣遞給宋易遲,然後揚了揚手裡的刀。
宋易遲皺起眉頭,舒寒卻點點頭,宋易遲只好妥協,將硬幣在指尖掂掂有了準頭,向右手邊差不多五米遠的距離拋去。
硬幣落地,叮的一聲清脆無比。大頭喪屍果然被騙到,大叫著跑過去,與此同時舒寒也爆發出驚人的速度,二者之間不近的距離在宋易遲看來舒寒只用兩三步就追到了。
不知是月光變亮,還是眼睛逐漸適應黑暗,宋易遲覺得自己可以看清對方所有動作,這一瞬間舒寒周身散發出的氣勢讓他變得十分醒目,給人一種冷酷的,清晰的,宛如冰雪的印象,動作迅速而沉穩,像刀刃般鋒利,大頭喪屍連反應都沒有便被一刀斃命,這就是獵食者與獵物的區別。
宋易遲被舒寒眼神裡來不及斂去的寒芒攝住,一時間心臟漏了一拍。
解決完大頭喪屍,兩人回到停車場。
見他們平安歸來,車內的人都大大鬆了口氣,陸陸續續出來搬行李。
有的圍著死去的中年男人哭泣不停,有的欲言又止,看起來像那個年輕女孩的同伴,但他們當中沒人敢去遠處黑暗的地方。
旅館內倒是沒喪屍,房門都是開著的,不用另外找鑰匙省事不少。宋易遲抱起宋母,舒寒幫他拿揹包,鎖好車,兩人一起進了剛才選好的房間。
「今天真是太感謝你了舒寒。」
「哪裡話,多虧有你幫忙才能輕鬆解決大頭喪屍。」舒寒笑。
宋易遲回來才反應自己怎麼就腦子一熱,什麼都不拿還敢說幫忙殺喪屍,這會兒被重新一提更加尷尬,他覺得舒寒一定是故意的。
「我就在隔壁,有事打電話。」舒寒沒有繼續調笑,臨走比了個電話的手勢,宋易遲秒懂他的意思。
休息站的旅館主要是給長途車司機休息用的,便宜便捷為主,跟正經要求舒適的連鎖酒店比起來簡陋不少,不止房間內的設施,連門都是沒有貓眼的那種。舒寒說讓打電話主要是為了安全,剛外面還遊蕩著十幾隻喪屍,難保晚上不來新的,但門一關啥也看不見,誰知道敲門的是不是人……
所以說默契總是在不斷配合中飛速成長。
昨夜喪屍驚魂帶來的死亡陰影籠罩著車隊,人們完全沒了昨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