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沉著臉,大步來到斷裂的地方,他沒敢走得太靠前,怕橋體還有裂紋不承重,先估算了下斷裂的距離,又趴到橋邊往山澗裡看,運足目力仔細觀察橋墩和掉下去的碎塊。
「這橋看著挺新的,怎麼會斷呢?」宋易遲不解。他摩挲著手下粗糲的石面,也學著舒寒的樣子,趴在橋邊往下看,可惜啥也看不懂……他只能從橋面的使用情況看出年頭並不長,這裡也不像夏季會有山洪的樣子。
舒寒看完心裡有了譜兒,本以為宋易遲站在身邊,結果一扭臉瞅人半個身子趴出橋外不知道在看什麼,嚇了一跳,心道這小子不僅好奇心大,膽兒也肥,趕緊把人叫走,橋才剛斷沒多久,誰知道邊緣能不能吃住勁兒,自己趴都小心控制著重量,不敢全壓上。
「高架橋五年前剛建好,我在支座的地方看到幾處顏色偏深,十有八/九是基地軍區派人爆/破的,畢竟這橋直接連通到連山中段,離基地兩三個小時,太近了。」
「你從哪兒知道這麼詳細?」宋易遲好奇,也不跟舒寒見外,直接問了。
其實半夜換人開車的時候,他就有所疑問,舒寒連地圖都不看,三更半夜毫不猶豫的帶著他們從次級公路鑽進山裡,果斷得像住在附近,道路已經爛熟於心似的,根本不擔心迷路。
若說這僅是小疑問,那麼昨天午休他敘述行程的時候,讓宋易遲更加直觀的感受到舒寒對這片區域的熟悉程度,不僅能精確算計路程時間,對分散在周圍的村鎮位置瞭如指掌,還知道這座深山裡的高架橋具體建設時間……種種跡象,很難令人忽略。
迎著宋易遲探究和疑問的目光,舒寒掃了他一眼,那張臉表情淡然平靜,看不出什麼,既沒有等待答案的急切,又沒有過於求知的浴望,彷彿剛才問的就是個很平常的問題,像晚上吃什麼一樣。
不過舒寒不會天真的認為以這小子的頭腦,他什麼都不知道,或者說什麼也猜不到。一來自己在路上沒掩飾過身手,二來特訓時教給他的技巧雖不屬機密,但明眼人一瞧就不是大眾貨,何況經過切身體會的宋易遲?
他不問或許是不在意,也可能一直在猜,就跟自己偷偷猜他的秘密一樣,當然如果哪天他們的信任度能夠達到某個高度,不妨期待一下這小子主動坦白。
雜亂的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逝,旋即被這些越飄越遠的發散思維惡寒到,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暗罵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宋易遲挑了挑眉,沒說話,耐心的看著他,舒寒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輕輕咳嗽一聲:「那什麼,我以前在連山軍區呆了很久,所以對這邊比較熟。」
「哦。」
宋易遲聽罷微微一愣,並不是驚訝於對方的出身,而是對巧合的小小意外。
早先他從這人的行事作風就猜到是大系統出來的,如今只是得到了證實,他剛才以為舒寒會說在這附近執行過任務之類,沒想到對方居然就是連山軍區的人,要知道全國部隊駐地千千萬,大大小小多得數不過來,不得不說,真是太巧了。
按舒寒形容,聯防基地是全國三大基地之一,意味著連山軍區必然屬於頂尖的大軍區,能進入並順利留下的,絕對都是各地推薦又經過層層選拔,精英中的尖子,再加上他身手那麼好,不會是默默無聞混日子的型別。
既然已經在連山軍區服役很長一段時間,雖然從沒問過年齡,但就他的觀察,各方面看舒寒都不會超過三十歲,按這個年紀推測幾年前應當正處在事業上升期,甚至升過軍銜也不是不可能,為什麼後來又捨棄了大有發展的軍區,反而跑到小鎮子去送快遞!?
宋易遲思考片刻,一時沒想通,怔愣的表情由於陷入沉思越發嚴肅,對個人過去的隱私,他不喜刨根問底,舒寒沒說自然有沒說的理由,他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