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次打架時候的那一腳,季箏伸出一根手指,往灼恕胸口戳去。
指尖馬上就要碰到時候,腳腕驀地被卡了一下,他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慌亂之中動作也不受控制了,等季箏反應過來,手掌已經正面按上了灼恕的臉。
俊朗的五官被擠壓變形,季箏看著好笑竟也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睡著的人悠悠醒來,淺色的瞳孔從季箏的指縫間看過來,一片清明。
「你在做什麼?」灼恕開口說話,由於五官被壓著,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柔軟蹭著季箏的掌根,濕潤滾燙的氣息直往掌心鑽,季箏泰然自若地收回手,就要站直身體。
「等一下。」灼恕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不讓人離開,另一隻手朝季箏頭上伸過去。
「學校規定不允許染髮。」
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季箏額前一縷髮絲,放在指尖輕捻,柔軟的發質一點都不像青年麻煩的性格。
「這是一次性的,一衝就掉了,上將年紀不大,怎麼對這種時髦玩意一點瞭解都沒有。」季箏說著,還故意把頭低下來往灼恕面前湊,大有「讓你長長見識」的意思。
他湊過來了,灼恕反而鬆開了手,視線莫名又被純淨黑亮的眼睛吸引,尤其是眼尾的那顆痣。
有什麼東西在腦袋裡一閃而過,灼恕抬手拇指按上去,擦了一下,那顆小巧的痣仍在。
「擦什麼呢?都是原裝的。」季箏眸色暗下來,眼睛一眨不眨緊盯著灼恕,被抓住的手腕越過灼恕堅實的肩膀撐在後面的靠背上。
他緩緩湊近灼恕,吐息之間皆是醇厚迷醉的酒香。
「灼上將好像對我的臉很好奇?」
那雙淺粉飽滿的唇就在灼恕眼前一開一合,他感覺到心臟發出陌生的訊號,又酸又癢。
季箏盯著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看了許久,最後撇撇嘴站直身體,沒尋著一點樂趣。
「你讓那個人回去了。」灼恕忽略心口怪異的感覺,目光跟著他走,說道。
季箏很沒形象的倒在另一張沙發上,簡直就像是已經把這裡當成了自己家。
「對啊,事情辦完了就回去了。」他無所謂地點點頭。
「指使他人入侵私人光腦是要受到處罰的。」季箏正百無聊賴地四處打量,聽見這話轉悠的眼珠凝滯了一瞬。
從兩人在酒吧見面,季箏一句話都沒提過他出現在那裡的原因,沒有介紹過希哲,更沒有解釋過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他只是讓灼恕給他提供個地方,對方便帶著他來了這裡,有那麼碰巧,樓下有齊全的技術裝置。
要說灼恕監控他、跟蹤他,那是絕對沒可能的,畢竟這人這麼忙,也沒那個閒工夫。
只有一種可能,他今天要做的事,灼恕一早就猜到了,並且沒想著阻止。
「陸玟告訴你的?」影片這事,三人被叫去問話那天誰都沒提,灼恕能知道肯定是有人告訴他,而對方的回答也驗證了他的猜測。
「陸玟怕你出事。」
「這小子。」季箏無奈地笑嘆一聲。
繼而他又支起身子扭頭去看灼恕,揶揄道:「那提供裝置要不要受罰?灼上將考慮包庇我一下,我就不揭發你。」
他也就是亂說,按照灼恕的性子,保不準會拉著他一起受罰,不過季箏早就有這個覺悟了。
卻沒想到灼恕說道:「不會處罰你。」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灼上將真的包庇我?」這真的讓他有些驚訝。
「不是包庇,是批准。
希哲最近幾年一直是中央技術部的重點關注物件,他對各處網路造成了不少破壞,但是行動十分靈活,不好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