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舅舅!”北宮玄琛緊捂住裴修的傷口,可是不管他捂得多緊,血液還是汩汩地往外流著,裴修的身在流血,他的心同樣在流血。
“夕兒她是個好姑娘,其實我沒有給她下蠱,你們要好好地活著。”裴修努力地擠出一絲微笑,他早已經將孟淺夕的一切都打探清楚,也相信孟淺夕是一個心善的女子,之所以騙她吃蠱藥,只是再試探一次她對北宮玄琛的忠誠罷了。
“舅舅,我們會好好活著,你也要好好活著,琛兒還來不及孝敬你呢!”北宮玄琛的淚漸漸流了出來,與裴修的鮮血混在一起。
裴修虛弱地搖著頭:“舅舅苟活了這麼久,夠了,夠了……”
孟淺夕追著秦墨沉到了崖邊上,秦墨沉躲避不及,拿著手中剩下的一支利劍,威震道:“你不要過來,不然我們一起去死!”
“是麼?”孟淺夕冷哼一聲,提起劍朝著秦墨沉刺去。
兩個人在崖邊扭開啟來,秦墨沉滿身是血,他還未從裴修被刺的震驚中晃過神來,連劍招都帶著幾分飄渺。
孟淺夕早已經將北宮玄琛的親人當做自己的親人,裴修就是她的舅舅,她的心裡此時被憤慨填滿,勢必不會繞過秦墨沉。
秦墨沉一個手抖,唯一剩下的左手劍就被孟淺夕打飛了,孟淺夕又往他心口處狠踹幾腳,他口吐鮮血,即刻倒地。
孟淺夕低眼看著他,捂著胸口往後爬去,心中暗諷,提起劍欲朝他身上刺去。
“不,不要……”秦墨沉顯然是怕死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孟淺夕手中閃閃發亮的銀劍。
不過秦墨沉的求饒對於孟淺夕來說沒有絲毫的用處,孟淺夕不是沒有見過生死場面的人,其實她骨子裡很清楚什麼人該殺,什麼人不該殺,什麼人該被恕,什麼人該下十八層地獄。
不管是在以往還是現在,孟淺夕只有在執行死刑的時候,一向清澈的目光才會變得冰冷,她的心一橫,利刃向下豎著,徑直插進了秦墨沉的心口,不偏分毫。
“舅舅……”就在此時,山谷裡迴盪起了北宮玄琛撕心裂肺的吶喊,孟淺夕恍然回首,看見遠處北宮玄琛緊緊抱住裴修的屍體,哀痛欲絕,這個男人從未哭成這般模樣,裴家剩下的最後一個親人也永遠的離開了。
孟淺夕本想立刻趕到北宮玄琛身邊,可是轉眼看見江野,木管陰森,直勾勾地盯著剛剛喪舅的北宮玄琛,嘴角還扯著一絲笑意,他似乎很享受這一刻,並且好像有一鼓作氣,再殺了北宮玄琛的意思。
絕對不行!
孟淺夕長臂一揮,道:“活捉江野!重重有賞!”
江野這才反應過來大事不妙,就算裴修死了,現場還是能有當家做主的人,他不能死在這裡,連忙讓人給他打掩護,準備先走一步。
“追!”孟淺夕率人窮追不捨,不管能不能活捉江野,至少能保證北宮玄琛的性命暫時無憂。
無奈江野實在是太狡猾,秦墨沉給他的羊皮地圖上,詳細地繪製瞭望幽谷的各處鮮為人知的密道,江野還是從密道中逃走了。
孟淺夕回到望幽谷中,北宮玄琛還是抱著裴修的屍體,一動不動,眼裡乾涸在眼角,顯然是哭不動了。
“對不起,玄琛,我沒能抓住江野!”孟淺夕跪在他身旁,看著裴修已經逐漸冷卻的屍體,不覺流出兩行清淚,她與裴修只有一面之緣,但是裴修是北宮玄琛最重要的親人,那也一樣是她最重要的親人。
“不是你的錯!”北宮玄琛淡淡地應了一句,他看不到任何親人在自己面前喪生,這就是在吃他的肉,剜他的心,這一刻,他又想起了他的母后,難道說他真的是天狼災星,所有對他好的人最終都會死於非命?
孟淺夕輕輕抱住他的肩膀,安慰道:“玄琛,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